周修武雖然從那修士身上得知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卻也因身上的諸多追蹤秘法,而深陷逃亡之中。
    不過短短三日,就遭遇了十余回截殺,而且所遇敵人的實力也愈發強悍,就連化基后期存在都遭遇了好幾回。
    而焰虎本源終究不多,他又只能在必勝局勢暴露實力,也是越戰越艱巨,始終疲于奔命。
    好在隨著劉洪、阿布三人暴露蹤跡,引得諸部注目,其情況局勢才有所好轉。
    大榕山西側邊界,周修武矗立在一棵蒼勁枯樹下,衣衫凌亂破碎,氣息虛浮顫動,凝望著遠處大漠,腳邊的沙大黃更是狼狽頹然,連連哈氣喘息著。
    而在一人一獸身后,正是那巍峨遼闊的大榕妖山,其南北走向,延綿千余里,且兩端山系支脈呈現歸宗之勢,酷似榕樹根系林冠,所以也被稱之為‘千里古榕’。
    “修武,咱們還是回趙國吧,這常家血仇,還是等日后再來報。”
    焰虎幻化身形,卻是極其黯淡虛浮,顯然本源之力已消耗得所剩無幾。
    不過,隨著其跟腳拔高,又有《元清正法》輔以修行,這樣的消耗自然也算不了什么,煉化些火氣就能補盈回來。
    “再逗留下去,虎爺我真怕會有真君降臨。”
    焰虎不斷勸說著,但周修武卻始終沉默不語,也是氣得鉆回了熾炎珠,只留下青年一人枯坐。
    如今蠻遼諸部共狩,又有異族趁機行事,局勢可謂是險峻至極,于情于理都該先走為上,日后再作定奪。
    但一想到那被屠戮的常氏部族,毀于一旦的明巒部,他的心神就無法平復,就連意象都為之受阻,恨不得尋仇肅恨,以寧萬千亡魂悲苦之聲。
    但是,有些事情不是單憑一腔孤勇就能改變的。
    尤其是現在,再貿然逗留下去,不光不能尋賊報仇,他還會因身上追蹤手段,而被諸部圍剿劫殺。
    偏偏這些追蹤手段極為高明,他還沒法子將其破去。
    “因我而絕,此恨難消。”
    “待來日,我周修武定為你們……”
    卻在這時,焰虎猛地自熾炎珠鉆出,驚恐望著天穹,厲聲低吼:“快跑!”
    周修武自然也感知到天穹異動,身魂本能地顫栗,強行催使意象向遠處遁逃,卻被一股恐怖威壓禁錮。
    “可算是讓本座尋到你了。”
    一清秀少年郎緩緩浮現,眉眼輕柔似含情,青絲垂落,身著一襲赤紅大袍,慵懶躺靠在枯樹干上,看著人畜無害,但散發出來的威勢,卻壓得一人一靈瘋狂顫栗,沙大黃和巒丘更是蜷縮在土中,渾然不敢看這少年一眼。
    但詭異的是,雖然威勢恐怖至極,壓得周修武難以喘息,但他卻從這神秘少年身上,感受到了一絲莫名的親近;再加上其雖施威禁錮,卻沒有再采取其他行動,心中也有了幾分猜測。
    “晚輩卑微,無意冒犯了前輩,還望前輩恕罪。”
    “這沙棘果是晚輩于荒漠中尋得的異植,還望前輩海涵。”
    說著,他便從懷中取出一棵紅果,只有拇指大小,兩端有褐締,干癟扭曲不成樣子,卻散發著氤氳氣澤,-->>更有些許熾熱留存其內。
    望見沙棘果的剎那,胡厲也是難掩喜色,險些失了儀態,卻仍強裝威嚴。
    “引得蠻遼各部相而圍剿,其中因果深重,本座可收不起。”
    說罷,胡厲拂袖便將周修武掠起,向著大榕妖山飛去,而青年掌間的紅果也隨之消失不見,顯然是被擄了去。
    沙大黃則被夾在氣澤之中,驚慌又好奇地望著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