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元宗雖是四宗之一,但無道宗之強盛,劍宗之利絕,就連降妖馭魔的御獸宗也比不上,全然是依仗煉器妙法,以及器元子等諸位器道泰斗坐鎮,這才換得了今朝的超然地位。
    也正因如此,器元宗對外皆是交好為主,同各方和善相近,而其他勢力也需要法寶原胚等寶物,而這樣一來,器元宗在趙國就顯得尤為特殊。
    白玉宮
    高朋滿座,賓客列席,相互之間推杯換盞,或是論道談情,也是喧鬧歡雀。
    周承元坐在最左側席位,即便已經喝得醉醺不清,卻仍然豪飲不止,歡喜不已。
    胡厲則化作一清秀少年,正放浪形骸地躺在座位上,大快朵頤諸多靈珍美物。
    “還是周家搞得有排場,這靈魚大蟹味道真不錯,待會去湖里撈幾只帶走……”
    另一側,周曦越靜心安坐著,細品著靈酒,目光則不斷環顧四周賓客。
    ‘看來此番聯姻,驚動了不少來客。’
    那謝嫻為一文靜女子,生得姣好清秀,不過最為醒目的,則是其眉眼間的堅毅與靈動,十指似柔荑細長,卻有幾點濁白老繭凝于其上,更有玄妙空靈之感若隱若現。
    這般看來,其二十七歲就成就煉器大師,倒也不是徒有虛名。
    而在其身側,一相貌端正的年輕男子盤膝而坐,身形修長挺拔,一襲白衫直落,偶有利光浮現,也不顧他處,只是含情脈脈地望著身側女子;其名為江文鑫,同謝嫻乃為仙家道侶。
    而這也和器元宗傳承有關,其雖為煉器大宗,卻并非舉宗皆修煉器之道,而是分作兩派,一為器派,一為御派。
    前者顧名思義,就是煉器明修;而后者則是器元宗的戰脈,修行各類道法秘術,為的就是護器派安危。
    并且為了安穩起見,兩派弟子多是自小就放在一塊培養,若資質悟性卓越者,更置于獨院安居,為同袍良友,或是男女相促生情,日后也能結為道侶。
    也只有這樣,才能極大地避免戰派因利而舍棄器派,或器派居高自傲而蔑視戰派。
    ‘大喜正慶,各方目光皆聚于西南,若是此刻整頓朝綱,波及六宗,必會有損修煜顏面,折煞兩家親密,更會讓其他勢力笑話。’
    ‘等了這么多年,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再遲些。’
    ‘不過,還是要和伯父他們明一二,規束子弟,免得手足相殘,宗族不寧。’
    倘若周曦越只是鎮南郡國主,那早在數年前他就嚴懲朝綱,以儆效尤了。
    但別忘了,他也是周家的一員,五宗如今以他為首,大宗、四宗、六宗也皆有分支跟隨于他,這里面就算有啃食根基的碩鼠,卻也有良善耿直之輩,共謀那社稷大業。
    而現在,一旦他貿然徹查治下,嚴懲朝綱,那些作奸犯科的同族子弟必然會受到懲罰,乃至是處以極-->>刑,不然不足以示公正。
    但這些子弟又和其他族人沾親帶故,或為手足,或為父子,有些還是他的叔侄家眷,血濃于水不可分,牽一發則動全身,稍有不慎都可能導致家族內亂,宗脈相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