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霜接過封印著真實之眼的石頭，她遲疑了一下，問道：“城主大人。若是外族當真在南嵐大陸，大肆肆虐。修行者還有通過傳送陣逃離的希望，那億萬萬的凡人，該如何辦？”

余燼看了一眼黎霜，笑了：“你倒是心思柔軟。不過，凡人這方面，你不必擔心。早在萬年前，就有絕世強者制定規則，修行者的戰斗，不可惡意波及凡人。若有波及，因果極重。我們稱這條規則為仙凡壁壘。這條規則下，不管是修行者還是魔種，都不敢輕易去沾染因果。那些魔種對這條規則，比修行者更清楚，他們反而不會對凡人動手。哪怕是不知道規則的人，他們若是牽連到凡人，自然會察覺到因果之重，日后就懂得約束自己了。”

仙凡壁壘。

黎霜沉吟了一番。

宗門長輩倒是一直教導，仙凡有別，修仙者的事情，如非必要，不可波及凡人。

但宗門長輩也只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到了城主這里，一切因果，卻是抽絲剝繭，說得明明白白。

黎霜回想了一番，頗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難怪了。

凡人世界，鬧出事情來的，最多也只是一些金丹期的修行者和一些散妖。

那些真正修行有成的修行者，還有妖獸森林那種正統妖族，都從未見過對凡人出手的。

她第一次出任務的時候，搞事情的是一顆魔心。那魔心雖然同樣出自天絕大陸，顯然等級不如魔種，并不知道仙凡壁壘的事情。

也難怪。

葉昭昭看見那魔心時，神情反而十分不屑。

寄生魔種，可以吸收蒼生氣運，卻偏偏不敢觸碰凡人氣運，也不敢觸碰國家氣運。

只有那種等級太低，靈智不足的魔心，才會做出吸收國家氣運這種因果極大的事情來。

“如今形勢也還沒有惡化到這種地步，若真惡化到了極致，這也不是你能夠承擔的事情。”余燼緩聲說道。

黎霜點了點頭，忍不住又問道：“城主，跨大陸傳送陣，目的地只能在中央大陸嗎？若能進行雙向跨越，四大陸的危機自然就解除了。”

余燼耐心解釋：“跨大陸的傳送距離太過遙遠，中央大陸中，有一處奇特的空間之地，跨大陸傳送陣的終點，就設置在空間之地不遠處。若沒有空間之地的空間之力供養，跨大陸傳送陣就不可能成型。想要讓跨大陸傳送陣變成雙向，除非其他四個大陸，也出現一個空間之地。此事，你暫時就不必想了。”

黎霜的瞳孔凝縮了起來。

空間之地？

只要有這個可能，那就有實現的可能。

或許，等去了中央大陸，她得先去空間之地看一看。她有天地熔爐在，復刻空間之地，未必不可能！

黎霜心中有了想法，但她沒有多說什么，只是恭敬應了下來。

“南嵐大陸那邊，你自己小心一些。如果有處理不了的事情，通過雷髓呼喚我。”余燼說道：“差點忘了，你之前用了的那塊雷髓，我給你補上。”

余燼重新拿出一塊雷髓交給黎霜。

“三塊雷髓，應該夠用了。”余燼緩聲說道：“記住，一切以自身安全為重。若有什么異常情況，隨時通過雷髓告知我。我無法親身前往其他大陸，但給一些幫助，還是可以的。”

“是。”黎霜應了下來。

余燼點了點頭：“你且去吧。我期待著你來到中央大陸的那一天。”

黎霜應聲離開。

對她來說。

中央大陸是總有一天要抵達的地方。

但她希望，等那一天到來，她身邊還有同伴在。

黎霜的眸底也閃過了一絲憂慮。

城主沒有把話講地太明白。

但黎霜隱隱已經聽出了潛臺詞。

現在的四大陸，可能還暫時風平浪靜。

但是以后……

就說不定了。

城主他們的力量，現在也只夠勉強穩住中央大陸的局勢，若是魔種當真能大規繞過人族至尊的封鎖，大規模前往另外四個大陸。

其他四個大陸，又缺乏制衡魔種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