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用五分鐘,李向南就帶著王德發宋子墨趕到了監獄管理區。
上了二樓,來到審訊區,魏京飛正在最靠里的一間審訊室外頭抽煙,瞧見幾人過來趕緊迎了過來。
“李顧問!”
李向南伸手壓了壓,輕聲問道:“抓到兇手了?”
魏京飛說話的聲音立即小了下來,他點點頭,小聲道:“這幾天郭隊和文科費院長他們把整個監獄獄警和后勤的兩百九十人全都問了個遍,梳理出了二十一個在近期去過單獨監樓區域的人!他們也是經常在農場糧倉工作的后勤人員!經過重點突擊排查,這個胡二六是最有嫌疑的!”
點了點頭,李向南不動聲色的走到審訊室隔壁的另一間觀察屋子門口,隔著玻璃朝里看去。
郭乾和文先平兩人正配合著正在對胡二六進行審訊,費一清站在玻璃前正在觀摩。
而審訊室里,一個五十來歲,頭發花白的寸頭老者端坐在鐵椅子里,正跟郭乾在說話。
他的穿著十分簡樸,袖子上、領口上都繡著不同程度的補丁。
讓李向南意外的是,這個胡二六身上,并沒有表現出什么緊張、后怕的擔憂情緒,反而很穩定。
這種被審訊時與大多數嫌疑犯不同的狀態,讓李向南心中一緊。
一個不太妙的感覺瞬間涌上心頭。
這個人,大概率不是兇手!
“胡二六在二十五號的行動軌跡問到了嗎?”李向南凝眉問道,視線還釘在胡二六的身上。
“郭隊正在問,這人是早上才帶過來的!”魏京飛馬上回答。
“李顧問!”
聽到門口有動靜,一直在觀察審訊室里頭動靜的檢查院長費一清發現了李向南,邁步走過來打招呼。
“費院長!這個胡二六你有什么想法?”
李向南沒有急著進審訊室,也沒急著去跟郭乾交流,而是先問一問費一清的意見,這是有用意的。
幾天前去單棟監樓時,就是他陪同的。
經過自己的頭腦風暴,還原了毒案經過后,想必費院長對兇手也有自己的畫像了。
從專業性上來說,他這個檢察院的院長視角,具有極強的參考意義。
果然!
聽到李向南這么問之后,費一清又走了回去,從茶柜旁的桌子上拾了自己的筆記本,走出門口,來到走廊里,示意李向南幾人坐下。
他翻開筆記本,找了個空地寫寫畫畫起來。
李向南注意到,他寫字的這張紙之前,有不少文字和各種草圖,大概是自己對案子的理解和猜測,不經意的抬頭看了看費一清。
這位燕京市檢察院院長也才四十來歲,但兩鬢已然斑白,眼眶四周有深深的眼圈痕跡,是常年沒有睡好覺的表現。
他的身上,有著司法人員常年奔波勞苦的顯著象征。
“李顧問,這是那天我們接近過的單獨監樓,一起是十六棟……”
費一清的話打斷了李向南的觀察,他低頭看去,紙上已經被他用鋼筆畫了十六個小屋,便輕輕點了點頭。
“西側是監樓,東側這一排是高級監區的排氣窗,中間相隔十五米,通過水泥和草坪的空地隔開,讓所有經過的人無所遁形!在往北就是普通監區的活動操場,以厚實的透氣鐵絲網圍墻阻攔……”
這就是那天李向南被安佑霆認出來的時候,基本的設施場景。
李向南在意的是,費一清畫這個平面圖想說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