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憐回過頭看他,見君長玨沉著臉道,“你不能就這么去,如果這條路也是那人拋出的誘餌呢?”
聞,隋憐輕笑了一聲。
她的臉影影綽綽,君長玨看不清她具體的神色,卻能聽到她的口吻是淡然平靜,甚至是輕快的,“可這就是我們眼下最重要的線索。若是不抓緊它,那就太可惜了。”
君長玨的狐眸里閃爍著妖冶的血色,“朕知道,所以朕替你去。”
那個藏在背后的人陰狠歹毒,不知會設下如何卑劣的詭計,縱使隋憐是強大的神女,他也不能讓她以身涉險。
而隋憐正好和他想到一塊去了。
她也不能讓君長玨獨自一人身赴險境,而她就站在這里等他的消息。
可若是她們兩人一起去,萬一在門里遇到了什么事被困住,那外頭無人坐鎮,怕是也要出大亂子。
兩人僵持對視之下,忽然有兩根頭發絲朝她飄來。
頭發絲落地后幻化成了兩個小假人。
“主人,我們來復命了!”
隋憐看著假隋憐和假墨漪天真無邪的大眼睛,忽然有了主意。
“就由你們替我走一趟吧。”
……
皇宮,謹身殿。
陸喜春一直守在夫君床前,而君懷瑾睡得十分安穩,原本憔悴的氣色也在漸漸轉好。
隋憐和君長玨離開了多久,她便守了君懷瑾多久,饒是她身為習武之人,此時也是面露倦色。
在殿內伺候的宮女瞧見忍不住勸說道:
“王妃娘娘,郡王爺他不會有事的。您先去歇息吧,這里交給奴婢們便是。”
陸喜春卻笑著搖頭,“多謝你們,但我坐著也不累,就在這兒再陪他一會兒。”
雖說有隋憐的神力護著君懷瑾,別說是一般的邪祟,就是連騰蛇那樣兇神惡煞的東西都近不了他的身,可陸喜春這心里還是莫名的不安。
她也說不上來這種不安源于何處,但就是本能地不想從君懷瑾身邊走開。
“娘娘和王爺的感情真好。”
宮女感慨了句,便不再勸說。
又不知多久過去,外頭的天色暗沉了下來,陸喜春在椅子上打起了瞌睡,忽然間,她在半睡半醒中聽見身后傳來了腳步聲。
撻嗒,撻嗒,撻嗒。
這不像是宮女們的腳步,那些姑娘都穿著輕巧的繡鞋,走起路來也十分輕盈優雅,可這腳步聲分明沉重拖沓,卻又透著仿佛要故意放低聲音的鬼祟之感。
腳步聲在離她很近的地方停住了,陸喜春已經完全沒了困意,她只覺得頭皮發發麻,即使不回頭她也能想象得到,那個人正緊挨著她的背,一聲不響地盯著她看。
她控制著自己的呼吸聲營造出還在瞌睡的假象,右手卻悄無聲息地伸進了衣袖里。
隨后,一口涼氣吹在了她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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