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沈安寧擰眉:“擦邊產業?那樂姎想解約就更難了。”
“所以這個官司真的很棘手,棘手的不僅僅是合約上的內容,還有邢征這個人背后的那些我們摸不清的勢力,這也是為什么樂姎找不到律師幫她打官司的原因!”
“我要考慮一下。”沈安寧抿了抿唇,看著楚鈺珂:“師姐,如果是從前,這樣的案子我就算是不收費我都愿意接,你是了解我的,我不愿意看到女性同胞受到壓迫欺凌,但現在我有兩個孩子,我需要為他們考慮。”
境外擦邊產業一般都涉及非法組織分子。
那都是一些亡命之徒,沈安寧如今已為人母,實在不敢讓自己和孩子冒一點風險。
“我理解你的。”楚鈺珂拍拍她的手:“就是因為理解,所以我才和你先商量,我也和樂姎說了這個案子八成我們是接不了的。”
“我再考慮考慮吧,你跟樂姎說一聲,讓她先穩著,不要硬碰硬。”
“好。”
……
樂姎從律所出來,她開著賣掉保姆車置換的小五菱往家的方向駛去。
手機響起,樂姎一只手握著方向盤,另一只手摸出手機,掃了眼來電顯示,神色一頓。
她不想接,對方似乎也料到。
在鈴聲自動掛斷時,一條短信隨即發了進來。
樂姎手指一滑,不小心點開了——
馬上回來,你要是不回來,我現在就從樓頂跳下去,我死了,你就自由了!
吱——
刺耳的急剎車聲響起!
十字路口紅前,小五菱停下來,車頭險些就撞上了前車。
車牌連號的邁巴赫……
樂姎心有余悸地撫了撫心口。
這要是撞上去了,她真的得賣房子才能賠得起了!
很快,綠燈亮起,前車朝著前方駛去。
樂姎收回視線,輕踩油門,過了路口,她駛入左轉車道,在前面掉頭。
……
十五分鐘后,小五菱駛入一處高檔小區地下車庫。
這里離市中心有點距離,但周邊配套齊全,對面有家三甲私立醫院。
把車停在臨停車位上,樂姎戴上帽子口罩墨鏡,拿上手機下了車。
進了電梯,手機又響起來。
樂姎神色不耐,按下接聽鍵,對著電話那邊的人冷聲道:“在電梯里了。”
說完她也不管電話那頭的人是什么反應,直接掛了電話。
電梯抵達32層,也是最頂層。
一梯一戶的房子,私密性很高,樂姎從電梯出來就看到敞開著的入戶門。
客廳沙發那邊,樂姎的母親林秀英坐在沙發上,正一臉怨憤地盯著她。
她那張臉年輕時是公認的美人胚子,否則區區一個南方來的鄉村小保姆又憑什么能爬上許氏繼承人的床呢?
靠的就是她那張風華絕代的臉蛋。
只可惜,歲月這把殺豬刀也沒饒過林秀英,在南方的沿海鄉鎮歷經十三年的風吹日曬,林秀英那張臉早已變得黑黃粗糙,又或者說人真的是面由心生,這些年的林秀英越發刻薄暴躁,眉眼間也常年帶著怨憤,眼睛也不再清澈明亮,看人時永遠帶著毫不掩飾的貪婪和算計。
樂姎深呼吸一口,邁步走進屋。
負責照顧林秀英的保姆蔡姨看到樂姎,急忙上前拉住樂姎的手,壓低道:“許董早上剛來過,大小姐回去告狀說你當著外人的面欺負她,許董很生氣,對你媽訓斥了一頓就走了。”
樂姎對蔡姨微微一點頭,“蔡姨,我知道了,謝謝你提醒我。”
“謝什么,我也沒幫不到你什么。”蔡姨嘆聲氣,“你媽的脾氣你是知道的,待會兒嘴甜一點,別犟嘴省得又挨打。”
“我知道。”樂姎對蔡姨笑笑,“你去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