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聽到外面有腳步聲靠近,翟鶴明身上的氣質才陡然一變。
剛剛的清冷和拒人于千里之外,全都消失不見。
剩下的,全都是歡喜。
“幼寧!你來了!”
虞幼寧點了點頭,對著翟鶴明笑了笑。
虞幼寧并沒有坐在主位上,而是坐在了翟鶴明的對面。
“翟世子過來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嗎?”
翟鶴明低低地笑了笑,“幼寧這么聰明,我為什么過來找你,怕是你心中早就已經猜到了吧!”
見他直接將話給說明白了,虞幼寧也沒有裝聽不懂,只是默不作聲的看著他。
翟鶴明面露無奈之色,“其實我也知道,這件事兒主要還是看皇上怎么安排,不應該來問你。但是.....除了找你,我也不知道能找誰了。我是真的想去,畢竟我也是有經驗的。
而且.....”
翟鶴明沉默了一瞬,這才接著繼續往下說。
“今日早朝的事情,你應該也已經聽說過了,不少官員互相推諉,都不愿意讓自己的孩子去,所以,我想試試。”
虞幼寧點頭,“你說的我都明白,只是,這件事兒,我還是做不了主的,你能不能去,主要還是要看皇上的意思。你若是真的想去,可以讓你父親帶著你去進宮面見皇上,而不是來找我。”
“我會去的!”
翟鶴明的表情越發的堅毅起來。
“若是最終,我能去,幼寧,你們能信任我嗎?”
“自然!”
這幾年,他們見面的日子并不少。
不論是醫學堂還是醫館,翟鶴明都出了不少的力。
只從他這幾年的所作所為,就能看出他的心。
他們不是好朋友,但這并不影響虞幼寧相信他的為人。
翟鶴明的陰霾一掃而空,整個人都變得興奮了起來。
“好!你們能信任我就好!我這就回去找父親,讓父親帶我進宮!”
翟鶴明來得快,走得也快。
急匆匆地回到家后,翟鶴明直接去了書房。
承義侯正在看書,見翟鶴明急匆匆地過來,還有些驚訝。
這幾年,翟鶴明的成長,承義侯全都看在眼中,知道他并不是毛躁的人。
現在之所以這樣,肯定是因為有什么急事兒。
“怎么了?明兒,可是發生了什么事情?”承義侯口中問著,也放下了手中的書。
“父親,我想讓你帶著我進宮,我要見皇上。”
“見皇上?為什么?”承義侯更疑惑了。
“這次三國大比,我也想要參加,現在還剩下兩個名額,我想要一個!”
承義侯愕然的看著翟鶴明,根本沒有想到他竟然會這么說,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過了好一會兒,承義侯似乎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為什么?別人都避之不及的事情,你怎么還要往上湊?”
“避之不及?”翟鶴明冷笑一聲,“父親,那些人避之不及的做法真的對嗎?若是這次比試輸了,這大雍可是會丟失十座城池!那都是大雍的疆土,難道父親能眼睜睜地看著城池成為他國囊中之物嗎?”
承義侯直勾勾的看著翟鶴明,似乎不愿意相信,這樣的話,是從翟鶴明的口中說出來的。
“可若是你去了,最后還是輸了呢?到時候你們回來,就會被千夫所指,被萬人唾罵!你能承受得了嗎?”
翟鶴明雙手緊握成拳,“所以我們才要努力,不讓這種情況發生!”
“萬一呢?”承義侯逼問。
翟鶴明看著承義侯,抿著嘴沒有說話。
見他不吭聲,承義侯有些惱怒。
“若是去南詔,我都不會攔著你。可那是西涼!拓跋若梨那個瘋子還在那邊,這些年,她做的事情,你難道沒有聽說嗎?
朱學正,那可是教導過她的,差點死在她的手里!她對虞幼寧更是深惡痛絕!你和虞幼寧走得這么近,更是會成為她的眼中釘肉中刺,你若是出了點什么事情,你讓我和你母親怎么活?”
承義侯人到中年,原本應該情緒內斂。
可是說到激動之處,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眶,聲音都帶上了幾分哽咽。
翟鶴明也跟著沉默了下來。
就在承義侯以為,已經說動了翟鶴明的時候,翟鶴明再次抬起了頭,神情比剛剛還要堅毅。
“父親,我就是死,也是要去的!”
“身為大雍的子民,身為承義侯府的世子,我享受了百姓供養,在這種時候,自然要回饋大雍和百姓。”
“我相信父親也不是貪生怕死之人,絕對能理解我的!”
承義侯手雙手緊握,喉頭也有些發緊。
“我...自然不是貪生怕死之人!”
“若是可以!我都想替你們去!”
“但我怕白發人送黑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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