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德宏本就憋著一肚子火,這會兒又被一個女人指著鼻子罵,再好的脾氣也爆發了:“你這婆娘怎么……”
然而當他看清對方的長相后,余下的臟話立即被他吞進了肚子里。
這婆娘真好看。
比他的相親對象還好看。
他今天陪著家里讓他相看的對象逛街,那個女人嘴上說著什么都不要,但實則最后樣樣都是他給的錢。
買了一大堆華而不實的東西后,又要來做衣服,不知道她做的什么衣服,竟然要大幾十塊!
看在對方長得漂亮,他也就忍了,好不容易有空閑時間聊聊天了,她又指使他去買冰棍,一點都不知道省錢節儉!
他心疼自己的工資,又舍不得那么好看的相親對象,心里正難受呢,沒想到一出門竟然遇到了這么漂亮的女同志。
女同志不光長得漂亮,穿著打扮也很樸素,也沒有化妝,一條簡單的白色碎花布拉吉,身上再無別的裝飾了,一看就是個會過日子的。
一對比,他那位相親對象,瞬間黯然失色了。
周蕓晚肚子疼肩膀也疼,壓根就沒注意到對方快速變化的眼神,雙手捏成拳頭,憤憤道:“看什么看?還不讓開?路都被你擋完了!”
女人嬌嬌柔柔的嗓音傳來,鄧德宏恍然回神,一邊往旁邊站了站,一邊給她道歉:“那個對不起啊,都怪我沒看路,才撞到了你。”
周蕓晚沒理他,徑直越過他朝裁縫鋪里面走進去。
她才不稀罕對方的道歉,現在她只想要坐下來緩一緩,早知道她就聽沈宴禮的,在家再待兩天了,也就不用遭這個罪了。
可是哪有那么多早知道,現在她只祈求陣痛快點過去,不然等沈宴禮回來,還不知道要怎么蒙混過去呢。
見她進了裁縫鋪,鄧德宏也顧不上什么冰棍了,屁顛屁顛跟了上去。
周蕓晚在接待的小姐姐那里一問,得知張裁縫現在有客人,就沒有貿然進去,而是在等候的區域坐了下來。
小姐姐見她臉色不好,擔心地問了句:“這位客人,你是肚子不舒服嗎?要不要我給你倒點熱水?”
“謝謝,不用了。”周蕓晚擺了擺手,謝過了她的好意,沈宴禮出發前給她準備了紅糖水,放在她包包里的。
鄧德宏將兩人的對話都聽到了耳朵里,他記得他沒有撞到她的肚子,但為了以防萬一,也為了能夠和她繼續搭話,他還是問了句:“那個,不會是因為我剛才……”
周蕓晚皺著眉,沒好氣地趕人:“跟你沒關系,你能走開嗎?”
她自認語氣已經夠好了,但對方就跟聽不懂人話一樣,還是不依不饒:“我會負責的,要不現在去醫院?”
鄧德宏自認為自己很紳士,還想要伸手去扶她,但是手還沒碰到她,手腕處就傳來一股刺骨鉆心的疼痛,緊接著,他就被人給猛地給推開了,還差點摔倒在地上。
他是干修理的,平日里做的都是臟活累活,力氣和體格都是平常男人的一倍,尋常人別說推他了,都不敢輕易招惹他。
他眉頭緊蹙,不爽地看向那個人。
然而對方的眼神陰沉的可怕,渾身都散發著令人瑟瑟發抖的狠厲,像是一頭野獸,要把他給當場撕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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