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竹林里的鳥兒都跟著振翅。
聞聲,姜晚立馬起身,快步朝著聲音來源走去。
她找到沈星禾時,他正坐在后院的一間套房客廳,光著右半邊膀子,套頭衛衣脫掉一半。
見到他衣衫不整。
姜晚剛邁進去的腳步,又識趣的退回去。
她背身站在門外墻邊,關心道:“怎么樣?沒事吧?”
“沒事,就普通脫臼,養兩天就好了。”
翟弘輝回答她,復位結束后,給沈星禾抹紅花油,交代注意事項。
“說得容易,翟伯你不知道畫家的右手有多重要嗎?!”
“你倒也知道,平時沒見你多注意,這會兒開始惜命了?”
“果然是陸家出來的,一個個嘴都跟淬過毒一樣。”
“還能毒得過你呢?”
兩人拌著嘴。
沒過一會兒,沈星禾從屋里走出來。
杏眸濕漉漉的,臉頰也因吃痛而泛著微紅,可憐兮兮的樣子,好像剛經歷過一番毒打。
姜晚啼笑皆非。
這是她第一次,在男人的身上感受到“我見猶憐”的具象化。
“姜晚,我這下半輩子要是畫不了稿,你可得對我負責啊。”
沈星禾說得理直氣壯。
沒等姜晚回答,翟弘輝就跟著出來:“呸呸呸,有你這么訛人的嗎?出門在外,注意點形象。”
“我還不注意形象啊?”
沈星禾對他努努嘴,“就我這副皮相,天知道迷倒了多少小妹妹。”
兩人正開玩笑。
林宏光忽然出現,朝他們走來關心情況。
了解過后,他邀請兩人留下一起吃晚餐。
“不用了。”
沈星禾想都不想就拒絕,“我們和你們又不是一伙的。”
他說得理直氣壯。
“時間還早呢,我們得回去和我們的小伙伴們報平安,接著團建玩。”
沈星禾的幾句話下來,林宏光的笑容不由得尷尬。
他面前的沈星禾卻像是看不見似的。
和翟弘輝打過招呼后,帶上姜晚就要走。
“翟伯,回頭再好好謝你,今天我們就先撤了。”
沈星禾說著,遠遠地對陸聞舟和林梔揮手,“走啦!小外甥。”
他沒等他們過來再道別。
而是直接帶著姜晚從另一條道離開。
*
返回大草坪的船上。
這一次,沈星禾沒有進船艙,而是和姜晚一起站在甲板上。
兩人單手扶著護欄。
“這下沒不舒服了吧?”
沈星禾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姜晚以為,他看出她暈船。
結果,沈星禾緊接著又道:“我也最煩別人秀恩愛。”
“……”姜晚默。
原本已經涌到喉嚨的字眼,硬生生地被她咽回去。
“看到自己親媽和別的男人在一起,想想都覺得煩。”
沈星禾正義凜然的吐槽道,“還有那個陸聞舟,從來沒聽說他談戀愛,怎么突然就冒出來個女朋友。”
姜晚的心忽然咯噔一下。
她不由自主地轉頭看向沈星禾。
“從來……沒聽說過嗎?”
“是啊,那家伙從小就是個冰塊,捂不熱的那種。”沈星禾撇撇嘴,“我就沒想過,他會為誰動心。”
“這么看,眼光也不怎么樣……”
沈星禾在旁碎碎念著,姜晚卻是再也聽不進去。
當年他們說好,來年春節期間,她按照父親的意思帶他回家,他也要向家里人正式介紹她。
結果……只有她當了真。
也難怪,在新年伊始前,他會消失得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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