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心連接點在哪里?”王也問道。
筆靈指向故事網絡的中心:“在那里。十二個最古老的故事,它們是最初的十二個世界的起源。”
“只要強化這十二個核心,整個網絡就會堅不可摧。”
“但……”筆靈話鋒一轉,“進入那些核心故事非常危險。”
“那是多元宇宙最初的故事,蘊含著原初的混沌之力。”
“即使是古神,也不敢輕易觸碰。”
“而你,如果想進入,必須舍棄自我,徹底融入故事。”
“然后在故事中重新找回自我,完成強化。”
“這個過程,你會經歷十二次死亡和重生。”
“每一次,都有可能真正失去自己。”
王也沉默了片刻,然后堅定地說:“我別無選擇。”
“為了不讓那個未來重演,為了保護現在的所有人,我愿意冒險。”
筆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真的準備好了嗎?”
“一旦開始,就無法回頭。”
“準備好了。”王也毫不猶豫。
“那么,祝你好運。”筆靈揮手,一道光門在王也面前打開,“第一個核心故事是'起源之初'。”
“那是一切的開端,混沌初分,天地始生的故事。”
“去吧,在混沌中找到秩序,在虛無中找到存在。”
王也深吸一口氣,踏入了光門。
瞬間,他的意識被拉扯,仿佛墜入了無底深淵。
周圍是一片混沌,沒有光,沒有暗,沒有上,沒有下。
什么都沒有,又什么都有。
王也感到自己在消散,自我意識在混沌中融化……
“不……我是王也……”
“我來自輪回之界……”
“我要……保護……”
意識越來越模糊。
就在即將完全消失的瞬間,一個念頭閃過――
“對了,我有學生等著我回去。”
“我答應過林清影要回來。”
“我還要教導那些孩子們。”
“我不能消失。”
這個念頭像一個錨點,將即將消散的意識重新聚攏。
混沌中,一點光芒出現了。
那是自我的光芒。
王也抓住這點光芒,開始在混沌中創造秩序――
他想象著輪回之界的樣子,那里有山有水,有師生,有歡笑。
混沌開始分化。
上升的成為清氣,下沉的成為濁氣。
清氣化為天,濁氣化為地。
天地之間,出現了空間。
空間中,出現了時間。
時間流轉,萬物生長。
第一個核心故事開始運轉,王也在其中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他不是創造者,也不是毀滅者。
他是見證者,是連接者。
他見證了起源,理解了混沌與秩序的關系。
光芒閃耀,王也的意識回到了故事之源。
他發現自己手中多了一枚符文――那是第一個核心故事的印記。
“很好,你通過了第一關。”筆靈的聲音響起,“但這只是開始。”
“接下來,還有十一個核心故事等著你。”
“每一個都比前一個更加兇險。”
“準備好了嗎?”
王也看著遠處還有十一道等待開啟的光門,眼神堅定。
“繼續吧。”他說道,“時間不等人,我要在三十天內完成所有的強化。”
“那我們開始第二個――'生命誕生'。”筆靈指向第二道光門,“在那里,你會體驗到生命從無到有的過程。”
“但要記住,不要沉迷于生的喜悅,也不要恐懼死的虛無。”
“保持平衡,才能通過。”
王也點頭,踏入了第二道光門……
與此同時,在輪回之界。
林清影站在天機臺上,眺望著遠方。
“他一定會回來的,對嗎?”她問身邊的蘇烈。
“會的。”蘇烈肯定地說,“因為他是王也。”
“他從來沒有放棄過任何人,也不會放棄自己。”
林星辰走上前來“各防區的準備工作已經開始。十二古神都已經就位,所有的學生也在加緊訓練。”
“三十天后,無論終焉有多強,我們都會全力抵抗。”
“為王也爭取時間,也為多元宇宙爭取希望。”
天空中,倒計時開始顯現
距離終焉降臨29天23小時58分
王也踏入第二道光門的瞬間,感覺自己變成了一粒種子。
不是比喻,而是真實的變成了一粒種子――被埋藏在黑暗的泥土深處,感受不到光,感受不到風,只有無盡的寂靜和等待。
“這就是生命誕生前的狀態嗎?”王也的意識依然清醒,但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形態已經完全改變。
沒有身體,沒有四肢,只有一個微小的、沉睡的生命核心。
時間在流逝。
在種子的狀態下,時間的流速變得極其緩慢。
一天仿佛一年,一年仿佛一瞬。
王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獨。
這種孤獨不同于人類的孤獨――人類的孤獨是因為渴望連接而得不到,但種子的孤獨,是因為連“渴望”這個概念都還不存在。
它只是在等待。
等待一個契機,等待生命真正開始的那一刻。
不知過了多久,王也感到了一絲溫暖。
那是春天的第一縷陽光透過泥土,傳遞下來的溫度。
然后是雨水。
細密的雨滴滲入泥土,滋潤了干涸的種子。
王也感到自己開始膨脹,外殼開始軟化。
一種沖動在內心深處升起――那是生命本能的沖動,想要破殼而出,想要生長,想要觸碰這個世界。
“這就是生命的。”王也在這個過程中領悟著,“一種本能的渴望,不需要理由,不需要意義,只是單純地想要活著。”
嫩芽破土而出。
那一刻,王也第一次感受到了“光”。
不是眼睛看到的光,而是整個存在都在感知的光。
光溫暖、明亮,充滿了生命力。
嫩芽開始生長,向上,向上,不斷向上。
它不知道天空有多高,也不知道自己能長多高,只是遵循著本能,向著光的方向生長。
王也體驗著這種純粹的生長欲望。
沒有雜念,沒有恐懼,只有對生命的執著。
但很快,第一個挑戰來了。
一只蟲子爬上了嫩芽,開始啃食葉片。
疼痛傳來。
這是王也第一次以植物的形態感受到疼痛――那是一種無法反抗的疼痛,因為植物無法移動,無法逃跑,只能被動地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