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遺,如今全說出來,我若能辦便統統替你辦了!」
之前的書房里,傾城宮主冷著臉,手提青玉長劍,對著站在書案面前的生寧說,而她也明白,所謂生寧不過是他的假名,從他被城主呵斥出前堂之后,她便趁人不注意的時候悄悄尾隨其后。
謝子衿也不裝了,他皺著眉低頭注視著書案上的古畫,輕輕說道:「且慢,容我再思片刻。」
「賊子!你還想拖延逃跑,知心妄想,今日我可不會心軟放過你。」
傾城宮主盡量使自己的語氣沉穩下來,但是謝子衿也不正面回應,只是低著頭看著古畫喃喃道:「好像……缺了點什么……」
書案上的古畫里,描繪了一個古稀老人站在窗前,外面是七夕佳節,橋上人來人往,男女嬉戲,才子與佳人共渡小船,談情說愛。
月明星繁,璀璨相間,煙花四濺,美不勝收,然而古稀老人面色露出羨慕又傷心的模樣,無人紅袖添香,只孤零零一人。
「此畫,原是七百年前的唐氏所作,一生風流,可惜不知珍惜佳人,最終落得個孤零老死,因七夕來臨,城內的儒生與小姐皆夜游在外,互訴衷心,暗結連理,唐氏見了之后悔恨不已,便自作了此畫……」
謝子衿一邊說一邊忽然恍然大悟,說道:「我終于知道此畫少了什么,原來是少了一首詩。」
伸手探筆,唰唰兩下留筆在末尾,題曰: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寫完哈哈大笑,揮手將筆一甩,微笑道:「姑娘,有什么事不可以坐下來好好說,非要舞刀弄劍,這樣多不好?」
傾城宮主一想到面前就是輕薄自己的男子便心生怒火,嬌叱道:「我與你已沒有好話可以說,在我眼中你與那強匪登徒子無異。」
「誒?話不可能這樣說吧小姐,我可是剛剛替你解了圍啊,你就算不感謝我,也不能是這個態度吧,多讓人寒心啊。」
傾城宮主不屑道:「哼,本姑娘就是看在你還有點人性的份上才讓你多廢話了幾句,要不然早就取你狗命了!既然你這么怕死,那也行,你讓我切了你幾根手指頭,我泄了恨興許就不殺你了。」
謝子衿啞然笑出了聲:「先不說就你那三腳貓的功夫殺不殺得了我,就說你這小丫頭片子怎么動不動就殺人剁手的,看著挺美怎么就這么兇呢,小心胸部長不大。」
傾城宮主又羞又氣,聽得他兩三句話憋得面赤耳紅,隨即怒喝:「賊三才!你仗著讀了幾年書就在我面前賣弄,只可惜你命該如此,不要跑吃我一劍!」
罷揮手便刺,不過子衿雖然內力輕小但輕功甚高,傾城宮主又不是什么武林高手,自然傷不了他半分,短短幾招揮空之后,傾城宮主頓時是又氣又急,使出渾身解數要殺子衿。
子衿見她來勢洶涌卻頻頻擊空,不禁開口大笑:「美人,當心身子啊,氣壞了可不好,我會心疼的!」
「啊……登徒子,何敢調戲我!」
傾城宮主已然是氣得七竅生煙,隨即念起咒法,一瞬間青玉寶劍噔噔作響,凌空自舞發出耀眼青光,謝子衿一眼瞧出這可是個寶物,當下心中咯噔一下手足無措。
「去!」
傾城宮主一聲嬌喝,那寶劍瞬間從一劍分裂出三劍,直愣愣飛速往子衿刺去,他逃也似得逃竄,可所到之處無不受掣。
嘭!砰!
短短幾巡房中已是雞飛狗跳,遍布塵飛,書畫與卷宗散落一地,謝子衿抱頭鼠竄,衣服被割得四分五裂,連忙往樓上竄去。
「休想逃走!」
傾城宮主見他不對想逃,連忙收了神通,奪步跟上,不料才堪上樓,忽然兩眼一黑,被人壓住嬌軀,死死摁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