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信侯看著女兒歡呼雀躍的樣子,忍不住訓斥:“我今日白天跟你說的話,你全都當做耳旁風忘了不成?”
“給寧王做側妃,哪兒是那么容易的事,你以為日后的王妃許靖央,能容得下你!”
沈明彩頓時委屈地坐了回去。
一直沒說話的勇信侯夫人這時開口,語帶不悅:“怎么,我們彩兒難道配不上一個側妃的位置?”
“要我說,許靖央也沒什么好怕的,不過是一個會打仗的女人罷了,在體貼入微這方面,肯定比不過彩兒。”
沈明彩立刻點頭。
她得意說:“怪不得許靖央要急著趕我出京,原來是怕皇上知道今日發生的事,為我做主呀!皇上英明!”
勇信侯夫人趕忙給她使了個眼色,讓她別再多說。
然而,勇信侯已經聽出來了。
他馬上看向沈明彩:“趕你出京?昭武王不是讓你下跪,便免了你的錯嗎?”
沈明彩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連忙咬住下唇。
勇信侯夫人含糊道:“彩兒的意思是,許靖央曾想將她趕出京城,否則也不會逼她下跪,這樣折辱人的方式了。”
可看著沈明彩心虛的表情,勇信侯大怒拍桌。
“說實話!”
沈明彩嚇得一抖,撲進勇信侯夫人懷里:“娘,嗚嗚……”
勇信侯夫人頓時生氣道:“老爺,你喊什么,好好問不就是了?告訴你也罷,今日你進宮后,寧王派人來,讓你馬上將彩兒送出京城。”
“什么?”勇信侯猛然站起來,“你怎么不照做?”
如果那個時候沈明彩被送走了,皇帝的旨意下達,也晚了!
勇信侯夫人摟著沈明彩,不悅地道:“我為什么要照做?王爺就是被枕邊風吹糊涂了。”
“哼,你們男人,就聽不出別的女人不懷好意的話,王爺分明沒打算趕走彩兒,后面忽然改了主意,還不就是許靖央教唆的!”
勇信侯瞪大眼睛,氣的青筋畢露。
“愚蠢婦人!事關咱們女兒,你還想著爭強好勝,你害了她!”
沈明彩噘嘴:“怎么是害了我呢?進宮做女官,再做皇子側妃,又有什么不好?”
“你!”勇信侯被她氣的說不出話,最后狠狠甩袖,趕忙離去。
他急著找寧王商量對策。
此時,準備睡下的許靖央聽到這個消息,頓了頓。
她坐在床榻上,烏黑墨發順著肩膀披下,為整個人增添清冷。
“這個沈明彩,看樣子是保不住了。”許靖央說。
皇帝既是重生的,必定會以最不惜代價的手段,拆分蕭賀夜的所有勢力。
這個沈明彩一旦去了皇帝的眼皮底下,還不知會遭遇什么。
竹影說:“各人有各人的命,說不定,她還在沾沾自喜呢!”
許靖央覺得這種事沈明彩干得出來。
“竹影,熄燭吧。”
武考還有一個月就要開始了,她要存蓄精力,好好應對這件事。
夜色已深。
遠在北梁的一處隱秘在荒山野嶺里的高大院落中,傳來女子奔跑的喘息聲。
蕭寶惠光著腳,在花園里疾奔,聽到前面傳來搜查的動靜,急忙躲去假山后。
她消瘦了些許,穿著素衣,頭發披散,唯有一雙杏眼清亮。
那些搜查的人走到假山附近,厲聲說:“再搜,她跑不遠!”
“把前后的門都堵住!不然六殿下回來發現她跑了,沒我們好果子吃!”
蕭寶惠屏息凝神,等外面那群凌亂的腳步聲走了,她才連忙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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