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彩被許靖央這一問,頓時語塞。
她支吾了片刻才強自鎮定道:“我……我與王爺相識已久,情同兄妹,自然看不慣有人這般辜負他的心意!”
許靖央眸光清冷如霜:“看來你還是不明白,那本王換個你能聽明白的方式問你,憑什么別人喜歡我,我就必須回應?”
“什么?”沈明彩一時沒反應過來。
“別人喜歡我,是欣賞我身上的品質。”許靖央語氣冷淡,“若我將這份喜歡當做必須回報的責任,豈不是給自己套上枷鎖?”
“我待王爺發乎情止乎禮,相處時真誠相待,行事時無愧于心,何須向你一個外人解釋?”
她向前一步,氣勢威風赫赫:“感情貴在自然,不在強求,我許靖央行事,但求問心無愧,從不為迎合他人而活。”
沈明彩瞪大雙眼。
她嘴唇顫抖,生氣地說:“你居然向我炫耀王爺喜歡你?”
許靖央無語地閉上眼睛。
真是蠢笨,實在是說不通。
她睜開鳳眸時,氣勢森然,只見許靖央一腳踢傷身旁的圓凳。
那凳子倏地朝沈明彩飛去,在她面前三尺處穩穩停住,不偏不倚。
“啊!”沈明彩嚇得驚叫一聲,腿一軟跌坐在地,臉色煞白如紙。
“沈姑娘,”許靖央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聲音冷冽,“再不走,下次就不止是凳子了。”
候在門外的丫鬟慌忙進來,顫著手扶起瑟瑟發抖的沈明彩。
主仆二人再不敢多,踉踉蹌蹌地退了出去。
寒露看著她們倉皇逃離的背影:“這沈姑娘,越來越會胡攪蠻纏了。”
不過,沈明彩到底是堅強。
她被許靖央嚇著了,只緩了一會,就想起自己今日來的主要目的。
稍作調整,沈明彩捋了捋衣裙,又翩然走向蕭安棠,美其名曰幫他一起施粥。
她代表沈府,也趁機拉來了一些精糧米面,救濟百姓。
許靖央從窗戶中朝外看了一眼。
沈明彩方才在她這里氣勢洶洶,但眼下站在蕭賀夜和蕭安棠身邊,倒是十足乖巧靈動。
寒露瞧著遠處,沈明彩那殷勤的樣子。
她哼了一聲:“裝模作樣!”
許靖央收回目光:“不必管她,別耽誤我們的正事。”
不錯,今日她除了是來看蕭安棠的,還有一件要事。
許靖央代為邀請了景王。
對外,她以給蕭安棠慶生的名義,包下了整座茶樓,還請了戲班子。
一會施粥結束,慶生宴就可以開始了。
許靖央看了眼天色:“寒露,你去威國公府看看,三妹怎么還沒來。”
話音剛落,就見許靖姿帶著丫鬟來了。
大概是知道今日景王會來,許靖姿一看就是精心打扮了。
一身藕荷色繡折枝梅的錦緞襖裙,外罩月白繡纏枝蓮紋的狐裘斗篷,襯得她本就白皙的肌膚愈發剔透。
梳著俏皮的垂鬟分肖髻,簪一對珍珠流蘇步搖,隨著她的走動輕輕搖曳生輝。
許靖姿雙頰泛著淡淡的胭脂色,比平日更添幾分嬌媚。
一雙杏眼水汪汪的,帶著幾分羞赧。
她不好意思地走到許靖央身邊,低聲道:“阿姐,我出門的時候耽擱了時辰,來遲了。”
許靖姿漂亮的眼眸左右環顧。
“景王殿下還沒來吧?”
許靖央笑道:“還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