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位李長老鮮有露面,即便是偶爾遇到宗門弟子時,也從來不會與他人多說什么,給人十分沉默寡的感覺。
通常都是微笑點個頭后,便會自顧自的快速離開,讓弟子想多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但李又不是那種高高在上,讓人無法仰視的孤傲存在,遇到他的宗門弟子,都知道他語和善,沒有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這讓不少女弟子,不免就想入非非了,但李也從不和任何一名女弟子親近,門中男女弟子,他都是一視同仁。
李很快在自己洞府前落下,而就在他將要開啟洞府大門時,他的心神中突然響起了上官天闕的聲音。
“李長老,能否過去打擾你一些時間,有些事情需要與你商議。”
半盞茶后,李洞府內。
上官天闕的身影已出現在了這里,這一次,任煙雨并沒有一同過來。
二人落座后,李開門見山的問道。
“最近有事在外,倒是讓宗主等候了,有什么事情請直說?”
上官天闕微微一笑。
“呵呵呵……也不是什么大事,我打算在三個月后,去一趟‘無盡坊市’的。
只是此行過去,可能存在一定的風險,故而需要至少兩個人一起前往。只是這樣一來,宗內就必須留下一人守護宗門了。
所以,要么勞煩李長老與我一同過去;要么請李長老勞神費力中,守護一段時間宗門安危,估計月余時間即可。”
上官天闕這一次也不繞彎,直接道明了來意。
“噢?去‘無盡坊市’一趟,是離此東北方向三十四萬里處的那處坊市?”
這處坊市李在地圖上曾見過,但是因為近期外出探測位置,都是東南和西北方向,加之路途著實不近,故而并沒有去過那里。
“正是那里,看來近段時間,李長老也開始對周邊環境熟悉了,這可是對我等修士大有益處的,呵呵呵……”
上官天闕含笑中點了點頭,對于李近期不停外出,他也知道對方的目的。
就是熟悉環境,至少如果在這片區域發生斗法時,逃跑起來都是更加的有利。
李聞后,只是稍一沉吟,便再次開口中。
“還是我陪道友過去吧,我對宗門里的事務并不熟悉,一旦有事,處理起來恐有疏漏,那樣可就不好了!”
“噢?李長老愿意跑上此趟,這一趟可是有著不小風險的。”
上官天闕一聽李之語,臉上雖然露出訝然之色,但在他的眼底深處,卻閃過一絲贊賞。
這李心思當真縝密,自己雖然看似給出了兩個選擇,其實就是希望他能選擇第一個。
首先,他們目前還沒有把護宗大陣的控制權交給對方,這也是各個宗門最正常的做法。
護宗大陣是一個宗門最后的底線防御,一般控制權只會在太上大長老或宗主的手中,以減少暗中出現不可預估的危機。
故而,如果李一人留下守護宗門,又沒有大陣控制權,若真有強者上門,他一旦不敵之下,都無法完全發揮出宗門大陣的真正威力,那樣宗門基業可就危險了。
其次,留下李在宗門,雖然他之前的表現很好,對“破門軍”完全是無害的樣子,但說到底,上官天闕二人還是有些不敢的。
如果李選擇留下這一條,上官天闕后面還會找出其他的托辭,還是點明需要李一同前往。
比如隔上幾日后,他可再傳音給李,尋個理由說任煙雨突有要事纏身,無法離開宗門等等,李又能說什么。
李是何等聰明,一聽之下,便立即知曉了自己的選擇。
而且他說出理由在外人看來合情合理,但他口中說的處理宗門事務,其實就是特意說給上官天闕聽的。
讓上官天闕明白,他李對“破軍門”不會抱有其他心思。
日常宗門處理九成多的事務,都不會驚動元嬰級長老的,而都由下面金丹修士分工負責。
一旦驚動了元嬰級長老,那說明已是至關重要的大事,甚至是關系宗門生死存亡之事。
李這般說出來,上官天闕也知道他已知曉了自己的意圖,雙方都是聰明人,一點即透。
“但不知是什么樣的風險?或者說,李某能不能知曉此去的目的是什么?”
李淡淡地追問,對方說有危險,他就想知道原因了。
上官天闕這一次沒有立即回答,而是陷入了思索之中,似在衡量要不要立即說出。
李也不著急,他的臉上古井無波,其實已在心中猜測起來,但一時間也并無頭緒。
不過也只是大約十息后,上官天闕終于開口。
“不是在下顧慮太多,乃是此事干系極大。其實這一次過去,乃是要去拍賣到兩株四千年的并生‘空銀草’,這條消息還是通過好友傳來的秘信,才得知的。
當然,最終結果是否能夠拍賣到手,這本身就是一個未知之數。
但我擔心的是假如拍賣成功后,可能會在回來路上,遭到他人的伏擊,故而一切要十分的小心才行。”
“四千年的并生‘空銀草’?”
李聽了對方解釋,在心中思索了一下。
他在魍魎宗內為了研究支離毒身,幾乎將所有藥草典籍都翻閱過。
雖然他不擅長煉丹,但還是自認下界中絕大多數藥草,甚至是已然絕跡的靈草,他也是知道不少的,至少名字是聽過的。
可是上官天闕說出的這種藥草名稱,他卻聽也未聽過,更是不知道用處了。
不過,李心念電轉間,便隱隱猜到了這株藥草的作用,于是他掃了上官天闕一眼,點了點頭。
上官天闕看著李若有所思的樣子,情知對方可能已然猜到了一些東西。
他既然解釋了,就是想表現出自己對他的信任,而且這件事如果隱瞞也是不易。
李知道藥草名稱后,稍后仔細一查,也會清楚草藥的用途,同樣會知曉了自己的意圖。
如果不說,最多只是能保證李在這幾個月內,以及過去的路上還處于蒙在鼓里狀態,到了坊市拍賣行必定知曉。
但這樣可能會讓李心生不滿,故而他也就給予了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