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前停著兩尊似是雕塑一般的人。
實際上,這就是人。
一個是移靈洞人,另一個是苗人,門非門,而是蠱蟲!
羅彬本來準備放出金蠶蠱。
左肩頭忽然擠出來個黑乎乎的蟾蜍,嗖的一聲,舌頭彈射而出,落在門上,扯回來的時候,舌尖上好幾只蠱蟲。
白觀禮等三人多看黑金蟾一眼,不過,也就一眼而已,他們知道羅彬半個苗人的身份,因此沒好奇羅彬身上有蟾蠱。
黑金蟾再度開口,又要吃蠱蟲時,門轟然一下垮塌,潮水一般的蠱蟲沒入苗人尸身中。
另一句尸身完全沒有絲毫反應,只是胡進身體稍稍搖晃一下。
說時遲,那時快,白涑一手點在胡進額間,胡進一個激靈,眼神恢復正常。
這同時,白涑另一手要拍向那口移靈洞人的尸身。
“不要破壞此地。”張云溪沉聲開口。
白涑的動作這才停下。
眼前是下一段墓道,能瞧見墓道兩側懸掛著的似是肉球一般的燈盞,燭火幽幽燃燒著。
“真蟲便是此處游出么?”
白觀禮喃喃,眼中透著一絲敬畏。
“真蟲?”羅彬略疑惑。
不是三尸蟲,中尸白嗎?怎么又冒出一個真蟲的說法?
顯然,張云溪眼中也有幾分疑惑,不過他并沒有多問什么,而是先從兜里取出來一些東西,那是一枚枚裹了很多遍的棉花。
“堵住耳朵。”張云溪沉聲說。
幾人分別接過了棉花團,塞進耳中。
張云溪顯然早就有所準備,羅彬都感覺聽不到聲音了,四周的一切都格外寂靜。
“法器。”張云溪再度開口,羅彬只能從唇語來分辨了。
取出銅棍,羅彬遞給了張云溪。
“你去。”
張云溪并沒有伸手去接。
羅彬瞳孔微微一縮。
“我未曾接觸過三尸蟲,對這一切,我都沒有認知,你接觸過,就像是在窺心場,這就是破局之法。”
“銅棍相互敲擊,聲響同樣有驚魂之效。”
“我考慮過,這種蟲和魂魄之間的關系,和人直接關聯,甚至有可能是部分魂魄。”
“總之,我們先過去。”張云溪逐字逐句,羅彬很輕易就看完了唇語。
手緊握著銅棍,羅彬明顯注意到,白觀禮,白涑,白纖的眼神猶有一些不同。
胡進額間帶著汗珠,顯然十分緊張。
沒有遲疑,羅彬走向墓道中。
一瞬間,四周好似不那么寂靜了。
明明耳朵里塞著棉花團,居然還是能聽見聲響。
兩側并非墓道,腳下是一條泥石路,極遠處是一個院子,院門緊閉著,天,要黑了。
耳邊聽到了哀求聲。
似是此前進來這里的一幕要重演。
轟然一聲,又在腦海中炸響,司機尖銳地謾罵,生母最后幾次和羅彬交談的遺,在腦海中回蕩。
眼睛,好癢……
似是有什么東西要鉆進去了!
雙手空空如也,銅棍呢?怎么不見了!?
羅彬心頭都一駭。
本能,人遇到這種反應是張開手。
羅彬本身是要這樣做的。
可另一種本能,讓他猛地握緊手掌!
然后,他憑空雙手朝著正前方交錯!
看似拍手的動作,手沒有拍中,恰好錯開!
再接著,緊握著的拳掌定格不動!
眼前的一切,支離破碎。
耳邊的聲音,再度寂靜。
不,壓根就沒有聲音,所謂聲音,都是假的!
棉團帶來的寂靜,甚至讓羅彬耳朵都聽到了蟬鳴,以及深夜蟲子的蟈蟈叫聲。
還是那條墓道,兩側還是那些肉球一般的人頭。
人頭上本身爬滿了白色的蟲子,讓人覺得頭皮發麻,似乎是全部要涌向羅彬。
此刻,那些蟲子就像是下雨一樣往下掉落。
銅棍燙得像是燒紅的烙鐵,羅彬這才松開手,哐當一聲,銅棍落了地!
“你,是先天算的人嗎?”
忽然,白觀禮的聲音入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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