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彬微喘,撿起來地上的撞鈴,目掃四方。
幾個方向有晃動,分明是那四人逃竄的方位。
羅彬肩頭,白影一閃而逝。
灰四爺隱沒消失在草皮地中。
羅彬快步跟上苗觚。
苗觚已然到了那人身上。
一部分血蛭蠱硬生生鉆進那人的口鼻耳朵。
苗觚爬上他身后,手指硬生生扎穿了他皮肉。
那人早已從撞鈴影響中醒轉過來,不停地痛苦扭動,雙目更驚悚地瞪著羅彬和苗觚。
苗觚安安靜靜,一動不動。
從他手指和那人皮肉傷口接觸之處,溢出一種黑漆漆的血。
其余那些方向,本身僵住不動的血蛭蠱開始慢慢蠕動過來……
“別……別殺我……”
“誤……誤會……”
哀弱祈求從那人口中傳出。
羅彬無動于衷。
很快,那些血蛭蠱到了那人身上,苗觚抬起手,血蛭蠱便順著傷口鉆進去。
慘叫聲愈發大,愈發凄厲。
苗觚回到了瓦罐里。
他頭在外,安安靜靜,一動不動,似乎在傾聽著什么。
慘叫中夾雜著哀求聲。
苗觚一樣無動于衷,乍眼一看,就像是他和羅彬在折磨一個毫無還手之力的人。
“可惜,跑了。”苗觚低語。
跑遠了么?
羅彬稍稍閉眼,伸手揉了揉眉心,使得郁結的眉頭松散開來。
“窮寇莫追了。”苗觚再道。
“帶他回去給黎姥姥拷問,發落么?”羅彬問。
其它情況,他肯定自己處理問題。
現在是千苗寨,那問題自然可以給黎姥姥。
尤其是這群移靈的人太詭異,羅彬沒有把握,也不愿意在未知情況下去以身犯險。
“殺了,說明情況就是,他提供不了多少信息,最多說出為什么想染指你,可說了也沒有意義,你不會交給他們任何東西,更不會交出自己。”苗觚說。
地上那人的皮膚開始充盈,血蛭蠱正在里邊兒不停地脹大!
……
……
另一處方向。
四人并攏,圍在一處。
他們眼中透著驚悚。
“區區一個蠱人……他不算什么……”
“那是個陰陽先生?”
“已經沒有用尸體去靠近他了,都是我們冒險,他有點本事……”
“他眉心趴著一條蠱,千苗寨的人學了陰陽先生的手段?”
“得回去通報洞主,此人會威脅到三危山的平衡!”
“還有,此人身上有克制黑狄水尸的鎮物法器!”
四人你一我一句,商議不斷。
他們身周,還立著不少苗人尸身,其中還夾雜著一些穿著寬大衣袍的人……
不,是尸身。
忽然,一人一聲慘叫,猛地躬身彎腰,要去捂著自己的腳!
月光下,那人瞧見自己鞋子上好大一個洞,大腳趾不翼而飛!
“有蠱!”他驚悚一聲大吼!
大片粉末被灑出,甚至都形成了霧氣。
另一人隨之慘叫出聲,蹲地,死死捂住了腳掌!
說時遲,那時快,一陣細碎的銅鈴聲響起。
隨著這聲響,四周的那些尸身竟然動了。
它們頭頂的符紙在風中獵獵作響。
頃刻間,便來到四人身周。
再一人慘叫倒地。
那些活尸抬腿,狠狠朝著地上踩去!
吱吱一聲尖叫,灰四爺竄出草皮地,猛然竄回先前來時方向,消失不見。
“千苗寨,什么時候把老鼠也養成了蠱?還不怕千毒散!?”再一人驚疑開口。
“不是蠱……是個仙家……”
“苗人不但學了術,居然還弄來了出馬仙……”
“他們想獨占了三危山?”
再開口這人,和剛才那人一樣,就他們兩人腳趾健全。
“這件事情至關緊要,走!”那人說完,取出一面小陰鑼,敲擊一下,那些活尸頓時并列成排,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慘叫聲一連再起。
他們兩人幾乎同時跪倒在地,面露痛苦之余,顯得格外憤恨。
遠處,灰四爺抬起一條粉嫩的腿,用力地抖動著,肥胖鼠身上的肉都在顫抖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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