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大殿內分外寂靜。
秦天傾不知覺間,面色緊繃,雙目一陣陣圓睜。
張云溪的話,無異于在他的心頭掀起一陣陣浪濤!
死死盯著那鋁水壺。
秦天傾手微微發顫,將水壺拿在了水中。
從他身上散出一陣陣悲傷。
“你若走,這一點秦九么,可以留下。”
“你若不走,我和羅先生會帶走它,它至少還有用,能讓羅先生更清醒,我們還有時間去找到別的幫手。”張云溪再度開口。
秦天傾的手頓然緊握。
“我,要收拾一些東西。”
“你們可以等候我一會兒嗎?”秦天傾再度開口,目視著兩人,他語氣沒有多少波瀾。
這卻讓羅彬心跳更快,浮現了一絲喜色。
這一次,是張云溪做了請的手勢。
秦天傾離開了大殿。
當然,帶走了那個鋁水壺。
隨著秦天傾消失在他視線中,羅彬長舒一口氣,眼中喜色更濃。
“我覺得,那些燈油用不了太久,你總會沒燈油,交給秦天傾,他內心總多一絲念想,這人不簡單,這種環境,活在了最后,他是有本事的。”張云溪解釋。
“我懂,我沒有其他想法。”羅彬笑容浮現在臉上。
張云溪微微松了口氣。
“我只是好奇,天機道場做了什么,報應能那么大,他們將什么東西留在外邊兒了?”羅彬隨之喃喃。
“這,就是天機道場的傷疤了,最好不要多問。”張云溪回答。
“那……關于南坪冥坊的消息呢?還有個叫四規山的道觀找天機道場。”羅彬問。
張云溪思索片刻,說:“等會兒我會說。”
羅彬點頭,他沒有其他的話要講了。
時間過得比想象中要久一些,大概三四小時,秦天傾才回到大殿內。
鋁水壺早已不在他手中。
他肩頭有個包袱,鼓鼓囊囊裝著一些東西。
“我已收拾好一切,可以準備下山了。”
多多少少,秦天傾是有些局促緊張的。
哪怕是他實力高,哪怕是他有手段,羅彬和張云溪帶來的消息,沖擊力始終太大了。
他現在是中年了。
秦九么走的時候,他也才二十多歲,年紀輕輕,也有一腔熱血,只是看著一個個同門死去,一點點心灰意冷。
原來他并非心灰意冷,只是沒有辦法,心被封存。
張云溪和羅彬的一番話,扯掉了他心上那塊布。
給天機道場換個山門!
此事,完全行得通!
是啊,憑什么讓一些為非作歹,作惡多端的人,占據那樣一處地方?
天機道場不作惡,本不能做奪人山門的事兒。
柜山那群人,不算是人,奪了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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