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這樣說,張云溪同樣有種壓不住的落寞。
羅彬想強笑,卻強笑不出來。
“下山之后,我會想辦法邀請一些先生,再去一些以前不那么熟的道場求援,我想,應該能組織出來一批人手。”張云溪解釋。
“謝謝。”羅彬張張口,除了這兩個字,又不知道說什么才好了。
“走吧,下山。”張云溪做了個請的動作。
羅彬沒有多,兩人原路返回。
只不過途徑那大殿一側時,羅彬嗅到了一股香氣。
這是茶香。
張云溪同樣一愣,眼瞳瞬間緊縮,邁步朝著大殿門前走去。
羅彬心頭微凜,腳步飛速。
兩人很快便來到大殿內,殿中本身就有張桌子,桌案上放著一個小爐子,煮著一壺茶水。
咕嘟咕嘟的聲響,似是茶湯要頂開壺蓋。
蒸汽在殿內飄蕩,香味更為馥郁,余韻又帶著一絲絲淡雅和清香。
天機道場,還有活人!
羅彬心頭微喜之余,又帶著一絲絲警惕。
這活人,是善意,還是不善?
或亦說,天機道場明面這副死寂,背地里其實還有一番面貌?
“老夫張云溪,這位是羅彬,我等二人自南坪而來,求見天機道場先生,還請閣下現身。”張云溪話音很重。
大殿陰暗處,先前兩人看過尸體的位置,緩步走出來一人。
此人身材高大,約莫一米八,穿著一身唐裝,四十余歲的年紀,眼角稍有一點點細紋,其眼黑而深邃,其鼻梁高挺,其五官似刀削,短發,給人一種氣宇軒昂的感覺。
此人……很正常。
五官端正,四肢皆備。
一時間,羅彬都有些不適應。
他都快主觀意識上認為,天機道場沒有正常人,只有畸形兒。
“你們見過我了,也見過諸位師伯,師叔,師兄師弟。”
“此行,不算是你們空手而歸,喝過山茶,就請回吧。”
這男人的聲音透著一股磁性,更透著一股淡然。
羅彬心頭微急,正要說話。
張云溪抬手,做了個阻攔的動作,沉聲才道:“閣下此差矣,見閣下與否,達不成目的,便算空手而歸。畢竟我不是為了看看而來。”
“秦九么留下地圖引人進山,目的難道就是讓人進山看看?”
話語間,張云溪目視著那男人,眼神更深邃了。
“師伯……”那男人眼中怔然,隨后透著一股落寞。
“你們沒有幫忙的手段,只是巧合進來而已。你們不是師伯想要找的人。”
“況且,一切已然太遲,天機道場只剩下我一個傳人,山門名存實亡。”
果然秦九么留下地圖的目的,就是找人?
天機道場果然遇到了事情。
只不過,真的太遲了嗎?
“都發生了什么,閣下可否告知一二?”張云溪眉頭皺得格外緊,都成了個疙瘩。
同時,張云溪邁步走到桌旁,提起來茶壺,拿起來一旁杯子,倒了三杯茶。
一杯給自己,一杯給羅彬,一杯推到那男人的方向。
那男人沉默,久久無。
終于,男人再度開口,面帶微笑:“說了倒也無妨,我也活不了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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