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邪祟拔掉小拇指的人,會變成邪祟!
柜山村和柜山鎮有細節上的不同,可大概的規則是相同的!
再然后,羅彬猛然邁步進院子。
抓起地上被踹下來的門,回身,羅彬將門立在了院子門口,用身體撐著。
恰巧,他頭盯著門縫的位置,恰巧,他看見了最后一幕。
其余的邪祟都跟上來了。
始終,那四個邪祟沒有將莫乾完全扯斷。
其余邪祟人手朝著莫乾的身上抓去,手起手落之下,莫乾就會少一塊肉!
羅彬是眼睜睜地看著莫乾,硬生生被抓成了一個骨頭架子……
最終只剩下一顆頭尚算完整,雙目圓睜,是死不瞑目。
莫乾,恐怕是柜山中死得最慘的一個人了。
羅彬見過那么多被邪祟殺死的人,都沒有莫乾這骨架子被抓得干凈。
手心死死緊握,羅彬心一顫,更顫,他算是絞盡腦汁,費盡了一切心力,結果算是栽在了不愿意開門的兩家人手里。
他沒辦法啊!
他只能將莫乾的左手小拇指指甲拔走。
這樣一來,莫乾好歹能成邪祟……
像是于明信,骨架子被扯得七零八落了,都能成邪祟。
成了邪祟,或許就還有一線生機?
自己再用顧伊人的血,幫他解開所謂的尸毒?
莫乾,能不能活過來?
當然,想是那么想。
羅彬知道,恐怕很難,很危險。
畢竟莫乾是被拔掉尾指之后,相當于被肢解了……
這事兒或許問袁印信,袁印信能知道一星半點?
鎮路上好安靜,安靜的幾乎沒有任何異樣聲響。
邪祟們全都站在原地,怔怔地看著羅彬現在所處這個院子。
羅彬只能抵著門,只能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
終于,鎮路上開始起霧,這些邪祟開始移動,再然后,消失不見。
哐當一聲悶響,羅彬甩下來那道頂了大半夜的門。
吱呀聲響中,堂屋門開了。
屋子里四個人,全都眼神不安的看著羅彬,沒有人敢開口說話。
羅彬冷冷掃視他們一眼。
心頭的恨,怒,到了一定程度。
可那又有什么用呢?
開門是情分,不開門是本分,不是說他們和莫乾拿出來油燈,燈油,他們就得半夜冒險開門。本身柜山鎮的人就是那個秉性,不,能進柜山的人就那個秉性,沒有好人。
還能指著這群不是好人的人,突然發好心?
莫乾的死,最終只能怪莫乾深夜還在路上晃蕩……
深呼吸,再重重吐了口濁氣。
羅彬脫下來了身上的衣服,走到地上的骨架子旁邊。
沒有了血肉,骨架子都只是勉強保持著一個人形,撿起骨頭,放進衣服里,羅彬再將頭打包進去,扎成了一個包袱,從旁側的小巷子里離開,棺屋的方向走去。
在羅彬離開后,許許多多的院子,屋子,門都開了。
他們走到莫乾被殺的地方,無一例外都是面面相覷,沒有人去跟上羅彬,誰都不想觸霉頭。
當然,更遠處的其余鎮民都離開了家,他們同樣朝著莫乾被殺的方向走去。
他們并不知道,是莫乾死了。
他們只知道,那方位死了人,慘叫聲太重,太大。
羅彬回到了棺屋。
這期間,沒有任何人看見他。
顧伊人打開了門,雙手捂嘴,不安道:“怎么那么多血。”
外套是脫下來了,內襯的衣服依舊被血浸滿,粘稠感讓羅彬很難受,那血味兒更讓羅彬一陣陣要作嘔。
“莫乾的血,他死了。”
羅彬啞聲說。
顧伊人僵住,她眼中的情緒說不出來,復雜,還帶著一股股茫然失措。
“不過,他會成為邪祟。”
羅彬再開口,他抬起手來,指尖捏著一枚指甲。
顧伊人抿了抿唇,說:“那……他還有救嗎?”
“我不知道。”羅彬搖頭,再道:“先把我爸媽帶回去家里。”
羅彬口中的家,自然就是小二樓。
棺屋捉到了“邪祟”,這件事情是不能讓鎮民知道的,否則鎮民就會想到邪祟煉油。
救醒羅酆和顧婭,需要去別的地方,需要袁印信出手。
畢竟羅彬心頭所想只是他揣測,袁印信是明確這樣說了,那袁印信必然就有辦法?
“好。”顧伊人趕緊點頭,隨后立馬去打開正對著的那道門。
羅酆和顧婭站在原地,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