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確怕,但不是怕道士。”
張云溪這番話,好像讓事情變得更復雜。
“苗王的震懾?”胡進小心翼翼地說:“苗王在暗中確保羅先生的安全?”
“或許吧。”張云溪揉了揉眉心。
“那我們也找不到墨狄公……這該怎么辦?”胡進臉上透著不安。
白觀禮等人也回到了主墓室中,顯然,他們一無所獲。
雖說胡進實力低微,但畢竟是個先生,他都沒找到,白觀禮等人怎么可能找到有用的信息?
三人的目光都落在張云溪身上,顯然,是在等張云溪回答。
“如果,按照白觀禮道長你先前所所說來分析,墨狄公還存留有一部分神志,我們姑且判斷,暗中有震懾,讓他蟄伏一地不敢外出,或許是苗王,或許是你身上的底牌,又或許是其他我們弄不清的變化。”
張云溪眼神微微顯得凌厲。
“他的去處,其實不多。”
“首先,還要考慮他是個活尸。”
“吃虹丹,存在于大風水之地,的確會讓這件事情成為必然。”
“可必然歸必然,活尸也有活尸的特性,那就是執念。”
“執念所在,墨狄公所在!”
張云溪之鑿鑿。
白觀禮點頭,顯然是認同了張云溪的說法,胡進也有恍然之色。
白涑和白纖相仿。
只有羅彬,默默分析張云溪內容中帶著的“信息”,執念這個說法,他也是第一次聽,他這個陰陽先生過于“純粹”了。
先生的“常識”,他還得花很多時間,慢慢補足,這些東西很能影響一件事情的進展,以及掌握程度。
“差不多了灰四爺,取丹。”張云溪再道。
灰四爺鉆進下方氣口中,將尸丹掏了出來,又回到羅彬肩頭。
就這么短暫的幾秒鐘,上方氣口沒有再往下灌水。
羅彬收起尸丹后,貼身放好。
白觀禮轉身,率先往外走去,白涑和白纖速度極快的跟上。
一行人原路返回。
這一趟下墓室,所獲甚少,除了羅彬又恢復了一些尸丹,就是知道那幾個字,其他的基本上沒有收獲。
返回途中沒有遇到任何風險,真蟲被驅趕一次,便沒有再出來。
只是,羅彬一直觀察著白觀禮。
直至一行人離開深潭,要往回時,白觀禮等人還是走在前邊兒。
“白觀禮道長,且慢!”羅彬喊了一聲。
此刻明月高懸,幾人身上都濕漉漉的,白觀禮的臉色在月光下似乎有些陰霾。
這種情緒,之前并未在他身上出現過。
“嗯?”白觀禮眼皮微微抬了下。
羅彬心頭微搐,他還是深吸一口氣,說:“你有沒有感覺,我喊你這一聲,都讓你心氣不順,煩躁不寧?”
張云溪的臉色頓時微變。
胡進瞳孔更猛地一縮!
“有嗎?”白觀禮卻搖搖頭,說:“我并未覺得有什么不適。”
“或許吧,不過小心無大錯,那種身蟲,按照你的說法,是到了境界就會被真蟲勾出。”
“我們境界沒到,你的應該到了吧?”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我想給你用一下法器,就像是我先前那樣,試試身上是否有真蟲,或者,萬一有身蟲,也可以驅散。
羅彬語速飛快。
“你太小題大做,我并未接觸到真蟲,去接觸的是你。”白觀禮直接搖頭拒絕。
隨即他又道:“你有這么多時間,張云溪有這么多時間,應該好好考慮,墨狄公究竟在哪里,而不是帶我們下去白費工夫。”
白觀禮這番話,潛移默化中,態度直接都變了。
這一次,就連白涑,白纖,兩人都變了色。
“師尊……我看……”白涑正要開口。
白觀禮瞥了他一眼,他頓戛然無聲。
隨后,冷冰冰的視線落在羅彬的臉上,其眼神中帶著一絲審視,還有一絲陰云。
羅彬抬起手來,掌心中托著幾枚情花果,月光映射下,果皮晶瑩,果子飽滿,看一眼,都讓人精神愉悅不少。
“銅棍雖然傷魂,但我有彌補之物,您兩位弟子也察覺到了不對勁,小心無大錯。”
“你已經忽略了自己的不對勁。”
“按理來說,境界促使蟲生,你受到的影響,恐怕比你想象的更大。”
“讓我敲一棍,萬無一失!”羅彬依舊直不諱。
“是嗎?”白觀禮微瞇著眼,忽然笑了一聲說:“你確定么?那我想問你,你究竟是誰呢?”
“你,是先天算的人嗎?”
這句話,頓讓羅彬心頭微寒。
先前,中尸白的幻覺最后,他就聽到這樣一句話。
怎么白觀禮會真的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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