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秦天傾沒有控制住情緒,失態的原因。
因為他內心思量了數遍,發現羅彬說的,還真的是對的,如果不按照羅彬這個角度去考慮,那就會形成僥幸思維的模式。
秦天傾自己都清楚,一旦出現這種僥幸,就必然會失敗!
先生對先生,是每一個細節都運籌帷幄。
況且,叛徒的數量很大,他們全都是先生,還是殺過同門,心狠手辣,完全不留情面的先生!
如果說,這里的布局不是最近的呢?
是那些叛徒早就考慮過,他有可能下山,有可能離開天機道場,也有可能不走正路。
因此,他們早就做了布局,那羅彬所,就完全成立了。只不過這一點羅彬沒有去考慮而已。
雖說羅彬沒考慮,但結果是一樣的。
思緒飛快落定,秦天傾扶額,啞聲說:“抱歉,我失態了。”
“沒事的秦先生,人都有情緒,我覺得,他們只是太了解你了,知己知彼百戰百勝,你卻不夠了解他們,因為你沒有他們狠。”羅彬說:“好人和惡人就是這樣,因為行為方式的不同,好人總吃虧,惡人總因為沒有底線,則能占據上風。”
羅彬的這一番話,讓秦天傾一怔再怔。
這個外貌十七八歲的少年,即便是有著三十來歲的魂魄,卻依舊讓秦天傾嘆服。
三十來歲對他們來說,除了年紀比正常少年大,沒什么優勢。
尤其是羅彬學風水術不久,在這方面更沒有什么可值得稱道之處。秦天傾沒有見羅彬分析過玉堂道場的風水,羅彬也沒有就天機道場分析過,他自然領略不到羅彬的“實力”。
可秦天傾依舊嘆服。
羅彬思維,太好了。
不是那種簡簡單單的好。
要知道,羅彬還不會算命術啊!
羅彬根本不了解所謂的命數,卻能分析出人性,卻能通過人性來判斷出行為!
一旦羅彬陰陽兼備,那將是一個何其恐怖的存在?
秦天傾腦子里冒出了一個想法,正要開口。
張云溪卻恰逢其時說道:“秦先生,你也不需要妄自菲薄,內心悶堵,羅先生一旦開口了,他就已經有解決辦法了。是嗎,羅先生?”
看似,張云溪語氣是鎮定平靜的。
可實則,張云溪的眼中一樣有隱隱的期待。
這么長時間以來,羅彬就沒有讓他失望的時候。
羅彬既然這樣說,那一定有辦法,另辟蹊徑!
“我換一身衣服。”羅彬這張云溪對視。
秦天傾想說的被噎了回去,他眼皮突突狂跳,不光是眼皮,跳動的還有心。
羅彬,居然能有辦法?
是什么辦法?
心緊歸心緊,秦天傾沒有問,他在靜觀其變。
羅彬脫掉了身上的外衣,從背囊中拿出來一件破損的衣服換上。
黃鶯給他做的衣服,唐裝還完整干凈,不能霍霍了。
這件破衣,還是從浮龜山出來時那一件,也是黃鶯最初做的衣服。
洗了數遍,破衣還是帶著一股淡淡的尸臭和血味兒。
深呼吸,羅彬盡量讓情緒放松。
他逐漸不用主觀意識去壓迫邪祟的本能,讓邪祟化更完全。
嘴角帶上了一絲微笑,羅彬扭頭看了一眼張云溪和秦天傾。
秦天傾瞳孔微縮。
張云溪額間都泌出一絲薄汗。
再下一刻,羅彬從秦天傾的身旁擦肩而過。
一步,羅彬踩在了先前秦天傾沒有完全落腳的位置。
痛感,來自于咽喉,心口,小腹。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羅彬完全沒看清。
回溯之下,是從面前三側草葉中射出的銀針,或者是薄薄的刀片,手指長短的細弩箭。
羅彬再度往前走了兩步,一把手臂長的斬刀,驟然從一側揚起,狠狠閘向他的腰間!
刀刃之鋒利,不比他身上的幾把刀弱!
腰間的痛感更明顯,不過,除了衣服更破了,羅彬毫發無傷!
邪祟的身體,是撇不開的枷鎖。
可這也是羅彬目前來說,唯二厲害的底牌。
一力降十會!
可以將眼前看作當初胡進在馮家布局的那個風水。
羅彬是可以找到時間節點,空亡時刻穿過那片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