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有一部分是出自羅彬內心直觀的感受。
他就是一個不輕放棄,不,是字典里沒有放棄兩個字的人。
另一部分,是羅彬在爭取。
哪怕秦天傾只有一個人。
這個人,也一定是不弱于張云溪的幫手!
因此他嘗試著鼓動秦天傾。
秦天傾喝了一杯茶。
沒有說話,只是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他微笑,他送客。
羅彬定定站在原地,沒有走的意思。
“這是一件注定的事情,你不懂什么叫遮天,你不懂,天對我們這一類人要斬盡殺絕的態度。”
“你,不是師伯認為那種人,其實,師伯會留下一些信息,地圖,引人入山,更多的目的并不是改變什么,而是延續,讓人留在天機道場成為弟子,天機道場總能茍延殘喘,等到他回來。”
“只不過他回不來了,我知道,他死了。”
“希望是有的,可希望斷絕了,再掙扎,永遠都是無用功。”秦天傾再度搖頭。
張云溪忽地說:“一葉可障目,一山可遮天?天機道場需要新的方法,重新掩藏起來,這樣才能繼續存在下去。”
“這是死去師伯,師叔,師弟師兄,所有門人的念想,包括我。”秦天傾回答。
張云溪再度說道:“那你有沒有想過,換一個地方,重建天機道場呢?”
“道場并非講究什么血脈傳承,我大概明白你們應該是站得足夠高,做的事情影響足夠大,才會被天報應,才會被天收,為此,你們不但住在天機山,甚至你們所有弟子,都是這樣畸形的人,天殘之人,天總是少看的,命數本就唾棄了他們一次,這是你們的目的。”
“你們躲不了,擋不住,才會道場凋零,一個個暴斃死去。”
“換一座山頭,重建一座道場,這應該是你的目的,你在這里等死,那就是順命。”張云溪語速飛快,之鑿鑿。
“不要說談何容易,這樣的地方,秦九么已經找到了,只是他沒有走出來而已。”
“你認為,我們只是拿到秦九么的地圖,僅僅是從南坪而來?那你就錯了。”
“羅彬,把剩下的秦九么拿出來,讓他看看。”
張云溪扭頭瞥了一眼羅彬。
羅彬眼皮微搐,心跳都咚咚加速。
不過張云溪話都說了,他只能拿出鋁水壺,擺在桌上。
本身這種水壺有三個,眼下只剩下一個,里邊兒的燈油都不足三分之一。
在浮龜山消耗了那么久,在外那么久,進天機道場又那么長時間,有限的燈油總會被消耗殆盡。
秦天傾瞳孔微縮。
三人交談了那么久,這是他第一次神態有所變化。
“秦九么很多年前到了一個地方,那里,叫柜山。”
張云溪打開了話匣子,將羅彬告知他的一切,全部和盤托出。
羅彬沒有阻攔。
要尋求幫手,就只能說出一切。
真心才能換真心。
“秦九么一部分遺志,一定是要改變天機山的現狀,改變天機道場的結局,可他一部分遺志,肯定是除掉柜山那些心狠手辣,為非作歹的人,那群人也配躲在天不可見的地方?”
“他們,更應該遭到報應,遭到天收!”
“你此前可以是看穿看透了,現在呢?”
“若你是個窩囊廢,是個失去了斗志,已經潰敗的人,我們立即就走。”
“如果你不是,那你應該收拾行囊,跟我們一起離開!”張云溪這番話更是落地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