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庭平時接觸聞知淵的交友圈不少,聞知淵身邊關系好的朋友他都見過,也叫得上名字。
但聞卉口中的這位“宋先生”,簡庭毫無印象。
可值得深思的是,倘若這位宋先生跟聞知淵沒有特別熟悉的話,聞卉是不可能有他的聯系方式的。
聯系方式。
簡庭眉心一跳,馬上退出了聊天軟件,去翻了聞卉的手機通訊錄。
他迅速地搜到“s”欄,竟然還真的找到了一個名片。
備注是宋(美國)
簡庭沒有太多時間,直接掏出手機拍下了詳細信息,然后把手機后臺的應用退出去,放回原位繼續充電。
做完這些,浴室的水聲還在繼續。
剛剛放下的手機屏幕再次亮了起來,又是聊天軟件的消息推送。
看完聊天記錄之后,簡庭就知道聞卉的朋友給她分享的是什么東西了,她的消息一條接著一條,倒也省下他去思考怎么處理消息通知欄。
簡庭赤腳離開了房間,輕輕地關上了門。
臥室里重回安靜,一切都在原位,像沒有人來過一樣。
簡庭這次直接去了浴室洗澡。
溫水沖在身上,他閉上眼睛開始思考這位“宋先生”的身份。
聞知淵身邊交情好的朋友,基本上和他年紀相仿,相對年輕的,也有四十多歲。
出于禮貌和輩分考慮,聞卉一直都喊他們“叔叔”或者“伯伯”。
從“先生”這個稱呼上,簡庭大致可以判斷出,這個宋先生年齡應該不大,至少沒有超過四十歲。
平時的活動范圍,主要在美國。
不過,看聞卉說他安排了人來送藥,那說明這位宋先生在北城也是有人脈的。
又或者,他本人現在在北城。
這就有待求證了。
目前,他拿到最有價值的信息,是那個歸屬地為紐約的電話號碼。
但以他在北城的人脈和勢力范圍,想要通過電話號碼查一個人,可以說是天方夜譚。
想到這里,簡庭腦子里忽然閃過了一個人。
黎蕤。
——她之前說,他們認識快三十年。
這么深的交情,找她幫忙或許是可行的。
簡庭倒沒有著急去聯系黎蕤,反正明天一早就能見到她,當面溝通更加高效。
美國,紐約。
簡庭反復重復著這兩個關鍵詞。
對紐約,他是有記憶的——三年多以前,聞卉的眼睛,是在紐約治好的。
不過簡庭并不認為自己的記憶有什么可信度,他記得的,不過是聞知淵希望他記得的——所以,當時在紐約,究竟是不是為了治療聞卉的眼睛,都是未知數。
想著這些,洗完澡后,簡庭的太陽穴又開始脹痛。
最近幾天頭疼的頻率越來越高,不知是想得太多疲乏所致,還是跟他被篡改的記憶有關。
——
隔天早晨八點鐘,黎蕤便來到了睦和醫學鑒定中心。
她將車停在了地庫,拿著從祝璞玉那邊取的樣本下了車。
黎蕤以為自己得等一會兒,沒想到,她剛剛坐電梯上了樓,就在后門的位置碰見了簡庭。
他站在那里,像是已經等了很久了。
黎蕤昨天來這邊打點好了一切,簡庭來做鑒定的這個階段,醫學中心是不對外開放的。
除了給他做鑒定的工作人員之外,再沒有一個多余的人。
“你早就來了么?”黎蕤隨口問了一句。
簡庭“嗯”了一聲,“原本想進去,被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