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璞玉整個人靠在了沙發里,像被抽走了靈魂一般,連回答這個問題的力氣都沒有。
周清梵神色復雜地看著祝璞玉。
祝璞玉靠在沙發里緩了幾分鐘之后,終于找回了些力氣,她側目去看周清梵:“這么晚了,你不回去沒事兒么?”
周清梵搖搖頭,“溫敬斯跟陸夫人說過了,這幾天我不回去沒關系。”
聽見溫敬斯的名字,祝璞玉的目光頓時冷了幾分。
肉眼可見。
周清梵順勢問她:“今天下午你不是去找祝方誠了么,怎么會和他在一起?”
“因為我低估了他的卑鄙。”祝璞玉幾乎每個字都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他早就買走了祝方誠手里的全部股份。”
周清梵呼吸一頓,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兒。
祝方誠之前莫名其妙地拿到一大筆“投資”,周清梵有從祝璞玉這邊聽說過。
當時祝璞玉查了很久都沒有查到來源,甚至去找了溫敬斯幫忙也沒查清楚。
難怪查不清。
原來始作俑者就是他。
至于目的,不而喻。
即便周清梵事先就已經知道了溫敬斯的運籌帷幄、算無遺策,但眼下這個事實仍然讓她頭皮發麻。
溫敬斯實在太懂拿捏人心了,他知道祝璞玉會為了什么事情感動,會為了什么事情妥協。
剛柔并濟、軟硬兼施,他布下了天羅地網等著她往里跳。
而祝璞玉本身是這樣精明清醒的人,依然被他算計得如此徹底。
“他用股份威脅你了?”周清梵問。
“我那天晚上就該殺了他。”祝璞玉咬著牙,攥緊了拳頭,“逼急了,我和他同歸于盡。”
說到這里,祝璞玉的情緒再次激動了起來。
她捂著嘴,又干嘔了好幾下。
這個頻率……
周清梵等著祝璞玉嘔完,給她遞上了濕巾。
幾經躊躇,周清梵終于還是問出了那個剛剛就想問的問題:“你上次例假什么時候來的?”
祝璞玉的動作頓了一下,驀地回頭看向周清梵。
多年間的默契,僅需一句話,她已經明白了周清梵要表達的意思。
“你最近一段時間干嘔很頻繁,”周清梵說,“你以前從來沒有這樣的習慣。”
祝璞玉攥緊了手里的濕巾。
對。
她以前很少干嘔,即便是壓力巨大的時候,腸胃功能都很少受影響。
最近的確吐得太頻繁了。
如果不是周清梵提醒,她都沒有精力注意到這點。
見祝璞玉表情越來越凝重,周清梵繼續問:“你跟溫敬斯最近避孕了么?”
祝璞玉深吸了一口氣,在周清梵的注視下搖了搖頭。
她和溫敬斯,很久沒有避孕了。
從她答應和他要個孩子開始,就沒有再做過措施。
后來醫生說她激素不穩定,她的例假日子一直不怎么正常。
但祝璞玉從來沒有考慮過意外懷孕的可能,醫生也說她短期內不會懷上。
可是現在,種種跡象都在提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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