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說說,那個叫王朗的外地人咋想的?跑到咱們屯來搞什么農家樂?”
大吉省,長白山北,奶頭山山腳下龍崗村的村口,一棵古樹參天,樹蔭下,幾位村中的長者正悠然自得地聚首閑聊。
“可不咋的,聽說啊!花了百十來萬呢!你說這能回本嗎?”
“可不是嘛!這娃年紀也不大,現在是年輕人不都是往城里去嗎?真是讓人摸不著頭腦。”
“可不是咋的,自從他這農家樂開張以來,光顧的客人,掰著手指頭都能數得過來,釣魚的、吃飯的,寥寥無幾,這生意看著冷清得很啊。”
正當眾人議論紛紛之際,一位約莫二十八九歲的青年步入了他們的視線。他身形挺拔,約莫一米七幾,剛從村委會緩緩走出。
這名青年正是眾人口中議論紛紛的王朗,龍崗村的水庫與周邊的兩座和山腳下五十多畝的荒地,全都是被他承包下來的,每年僅承包費用便高達三十萬。
追溯起來,王朗與龍崗村之間,實則有著不解之緣。盡管他并未在此地出生長大,但血脈中流淌著龍崗村的基因——他的爺爺。
他的爺爺曾在這里出生長大,最后因參軍而遠離故土,解放以后則留在城市里工作成家。
在王朗的童年記憶里,爺爺常常用他那布滿歲月痕跡的手,輕輕撫摸著泛黃的照片,為他講述龍崗村的點點滴滴,那些關于山、關于水、關于人的故事。
按常理而,正值青春年華的王朗,本應置身于都市的洪流中,奮力拼搏,追逐自己的夢想與未來。
然而,命運似乎總愛在人生旅途中布下意外的轉折。
去年,家中接連發生的變故,如同一場突如其來的風暴,徹底改變了他的生活軌跡。
先是,他摯愛的雙親在一次突如其來的空難中不幸離世,緊接著,最為疼愛他、給予他無限溫暖的爺爺,因無法承受這接踵而至的打擊,也撒手人寰,離他而去。
隨后,他親手創立、傾注了無數心血與夢想的公司,在市場的無情競爭下,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困境,最終遺憾地宣布倒閉。
更為雪上加霜的是,在他最需要理解與陪伴的時候,與他共度風雨的女朋友也選擇了離開。
這些變故,不僅讓他重新審視了生活的意義。
歷經風雨洗禮后的王朗,毅然決然地帶著父母留下的賠償金及變賣城市房產所得,總計七百余萬的資金,回到了龍崗村,創辦一家以垂釣與野營為主題的農家樂。
王朗歷經數月籌備,前后總計耗資超過一百五十萬,終于將這片荒蕪之地打造成了集休閑、娛樂于一體的田園勝地。
其中,僅購買并投放至水庫的魚苗與螃蟹苗,便耗費了近三十萬,足見其用心之深、投入之大。
然而,農家樂的開業并未如預期般熱鬧非凡。盡管周末,偶有三兩游客慕名而來,享受垂釣之樂,但大多只是匆匆過客,鮮少有人愿意在此駐足用餐,營收自然難以支撐龐大的開支。
這一幕,也難免成為村民們茶余飯后的談資,王朗儼然成了村民眼中的“敗家子”。
但龍崗村的地理位置實則得天獨厚,西靠長白山支脈奶頭山,自然風光旖旎,本應成為旅游勝地。
遺憾的是,由于緊鄰長白山的盛名,使得大部分游客被其吸引,忽略了這里。
因此,前來龍崗村的游客多以本地城市居民及垂釣愛好者為主,游客結構的單一性限制了農家樂的發展空間。
“誰知道辦個農家樂這么不容易!”王朗心中暗自感慨朝著自己的農莊走去。
“汪汪汪.....”一陣狗吠聲劃破寧靜。
“大黃,是我。”
大黃是王朗養的一條土狗,是他來到龍崗村后,在一次趕大集時花了五十塊錢購買的,因為一身黃色的毛發,王朗給它起名大黃。
大黃不僅忠誠,更透著幾分聰慧與靈性,看家護院倒是讓王朗輕松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