禰玉珩盯著她,靠著宮墻的身子緩緩直起來,“管好你手底下的狗,再敢放出來咬人,我就拔了它們的舌頭。”
“公子,您怎么能這么跟太后說話呢。”
禰玉珩挑眉,“我在跟她說話,有你什么事?”
張嬤嬤頓住。
太后已經習慣了他的說話方式,她依舊縱容,“哀家聽你的。”
她想靠近禰玉珩,跟他再說兩句話,但是禰玉珩是壓根不想跟她有什么接觸。
“離我遠點。”
他轉身就要走。
太后被他這句話說的心都碎了,“你就這么跟母親說話嗎?”
禰玉珩冷笑,轉過身看著她,“你的兒子,是天朝尊貴的皇帝,九五至尊的天子。”
“我算您哪門子的兒子,哪有資格跟我那個血統尊貴的哥哥相比,哪有資格喊您母親呢。”
“我不過就是…陰溝里的鼠,在他面前只能跪著,連抬頭直視他的資格都沒有。”
太后心疼極了,“不是的,不是的。”
她走到禰玉珩跟前,小心翼翼的看著他,“蘅兒,母親最愛的就是你,母親寧愿自己從未生過君沉御!”
“母親想讓他死!”
太后疼惜的拉住禰玉珩,“他是姓君沒錯,他從我腹中出生的那一刻,就是這江山未來的主子,可是在母親心里,他什么都不是。”
“在母親眼里,他根本比不上你的一根頭發。”
禰玉珩安靜的看著太后。
太后像是想到了什么,趕緊拿出了一個繡好的香囊,“蘅兒,這是母親親手為你繡的香囊。”
禰玉珩看了眼,接過來。
這樣的破爛,太后繡了諸多。
他眼里掠過嫌棄。
太后說,“你如今待在君沉御身邊,已經暗中給他下了好幾年的毒藥,就連三皇子的毒也是多虧了你。”
“等待時機成熟,隨時可以要了他們的命,到那個時候,你就不必再跪到他面前了。”
“就算你的父親不如他君沉御的父皇,可是哀家也會把你扶持上去。”
禰玉珩勾唇,沒說話。
太后也不知該說什么,“你既沒事,那、那母親就先回去了。”
禰玉珩懶懶應了一聲。
待太后欣慰離開,禰玉珩才隨手將香囊當成垃圾,丟在了角落里。
占地方,礙事的很。
虛掩著的破舊宮門內。
華陽喘著氣,心中滿是驚駭的偷聽外面的對話。
太后和禰玉珩……
他們竟然是母子關系!
而且,禰玉珩一直在謀害皇兄和三皇子!
他們……他們竟然敢做誅九族的事!
前世這個禰玉珩追隨皇貴妃娘娘一輩子,可是前世的二皇子卻病弱的很。
皇兄也駕崩了……
這都是禰玉珩做的嗎?!
皇貴妃娘娘那樣信他,不會懷疑他的這一點,才是最致命的。
因為燈下黑!
華陽咬牙,忍著虛弱就要往屋里去。
她得想辦法在天亮的時候去告訴皇兄和皇貴妃娘娘。
處死這些謀害帝王,毒殺皇子的惡人!
就在她往前走時,突然覺得身后涼嗖嗖的。
轉過頭,幽暗的宮室外面,只有一道縫隙。
她定睛一看。
是一個人,一雙眼睛正隔著縫隙,冷冷的看著她!
不知看了她多久。
華陽頭皮瞬間發麻,她嚇得渾身一軟,聲音都叫不出來了,直接跌坐在地上。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