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敞的豪車里,宴堇坐在后座。腦海里回蕩的,是唐小雅流淚的臉,他揉了揉眉心,煩躁。
再久呆一分鐘,他都怕自己會忍不住上去抱她,哄她。
但他不允許自己這么做。
這次必須讓她好好長長教訓,看她以后,還敢不敢不聽話,跟自己對著干。
他拿起手機,撥通一個號碼。
“立刻派專機去一趟蘇城。將唐小雅生病的母親接到洛城醫治。”
他頓了頓,語氣沉下來。
“你親自去,我不允許出任何差錯。”
電話那頭的人應下,宴堇掛斷電話,臉色陰沉。
這個女人,從來都不會相信他。
只當他是狼心狗肺的男人,也從來不肯跟他服個軟,倔強得很。
中午時分,宴家別墅一片狼藉。
監控視頻里,幾個黑衣人身手利落,沒有傷到任何人,卻干脆地干暈了所有的保鏢,將唐小雅“帶”走了。
整個過程,唐小雅沒有呼救,沒有驚慌,甚至沒有掙扎。
宴堇盯著屏幕,眉眼間烏云密布。
這樣干脆地伸手,而且毫不遮掩的“作案”,他早已猜到是誰的手筆。
他拿起手機,撥打唐小雅的號碼。
關機。
一次。
兩次。
依舊是關機。
好呀,敢關機,敢逃跑?
他氣得一張俊臉都黑成了碳。
“備車!”他低吼,怒火沖天。
他又給沈忻打了一個電話,“你的表嫂,將唐小雅劫走了,我現在去南家莊園要人。”
電話那頭傳來沈忻只說了三個字,不是吧,宴堇就直接掛斷了。
宴堇怒火中燒,若將她捉回來,他必定將她狠狠地收拾個三天三夜。
手機響了起來。
他接起,正是他在洛城的特助。
“宴總,人接到了,正返回洛城。”
聽到這個消息,宴堇的臉色這才好了一些。
“入住我們的醫院,找最好的醫生給她醫治,不準走漏任何風聲。”他吩咐。
“是。”
不一會兒,電話再次響起。
這次是司暖。
“親愛的,什么時候回來?我想你了。”
宴堇捏了捏鼻梁,語氣不耐煩。
“沒空。我家小白兔跑了,你自己先應付幾天。”
他頓了頓,又補了一句。
“還有,以后不準這么叫我。”
他直接掛斷了電話,以她的說話方式,肯定是被黎正陽那個家伙逮到了。
云城,梵星酒店,豪華包廂內。
司暖看著被掛斷的手機屏幕,無奈地拍了拍額頭。
這男人真是無情,明明說好的合作,在云城陪她一周,三天就跑沒影了。
現在,黎正陽正將她堵在包廂里。
她剛陪兩位客戶吃完飯,黎正陽就來了。
他身后的保鏢直接將客人“請”了出去,留下她一個人在里面。
男人氣場強大,他身高腿長,肩寬腰窄,一身手工西裝襯得他精壯有力。那雙如鷹的銳眸,此刻正鎖著她,一遍遍掃射,那眼神,仿佛能將她生吞活剝。
司暖深吸一口氣,走到門邊。
“黎總,麻煩讓讓,我要回家。”
黎正陽看著她,眼底翻涌著不明的情愫。
他上周才剛辦完離婚的事情,很好,這個女人,轉頭就跟宴堇宣布訂婚了。
她是完全沒把他當回事。
十年的感情,豈是她想棄就棄的?
“我送你回去。”他開口,聲音低沉。
“不用了,我有車,麻煩你讓開。”司暖冷冷地看著他。
年前,自己偷偷在醫院守了他一個月,才讓他康復。她想著兩個人應該可以在一起了。
沒想到,他卻以還沒離婚為由,將她拒于千里之外。
上周,他是離完婚了,他來了。
可她不稀罕了。
她直接答應了宴家的訂婚,也與宴堇商定了私下的合作。戲演足,相互幫忙,但不干涉各自私事,只為應付家族。
憑什么他黎正陽,可以結完一次婚,佳人在懷,而自己白守了五年?她心里憋著一股氣。
“暖暖,乖一點。明天去跟宴家取消聯姻,回到我身邊。”
他語氣霸道,目光炙熱,帶著命令的口吻,他向前一步,氣息就壓了過來。
“呵,黎總,我爸都管不了我,你以為,你是誰呀?”司暖瞪了他一眼,伸手去推他。
靠,胸膛很硬,腳步很穩。推不開。
“走開。”她又吼了一句,聲音帶著不耐煩。
黎正陽一把將她扛起,往外走。
“干什么,你放開我!”司暖驚呼,小腳亂踢,裙擺飛揚。
“司家與黎家勢不兩立的,你想我繼續追著黎家打嗎?”
“只要你喜歡。”黎正陽勾了勾唇,聲音里帶著玩味。
以前兩家對決,是他們的樂趣。
他喜歡她追著他打,跟他搶項目,其實她奪下的不少新能源代理,他都是幕后的大佬。
只要她開心就行,他愿意將她托舉得很高,讓其他男人只能仰視而不敢高攀她。
在云城,司暖絕對是第一名媛,神一樣的存在。
“黎正陽,你要不要臉?”
司暖不斷地掙扎,小腳亂踢,踢得他西裝褲嘩嘩作響。
他伸手輕拍了一下她的屁股。
“別亂動,踢壞了,看你以后用什么。”
司暖:……
她氣得臉都紅了,這男人,簡直是流氓。
他扛著她進了電梯,直接前往樓上的總統套房。
“黎正陽,你放我下來!我是有未婚夫的!”
她不安地用小手,捶著他的背,拳頭落在他的肌肉上,一點用也沒有。
他走得很穩,像是扛著一包棉花。
“嘀。”
房門被刷開,他徑直走進,將她放到了大床上。
司暖想跑,他整個人撐在她的身邊,高大的身軀帶著壓迫感,徹底鎖住了她。她動彈不得。
好幾個月了。
一直在處理前妻家族那堆破事,他現在終于恢復單身。
他此刻,只想將她壓在身下,狠狠地寵。
他眼底的渴望,幾乎要化為實質。
他從前不動她,就是不想“小三”這個詞玷污她分毫。
現在,他已經無所畏懼。
“黎正陽,你走開,離我遠點!”她大喝,用手推著他,使出了全身的力氣。
黎正陽沒離開,直接低頭想吻她。
“啊。別碰我!”司暖驚恐地大叫,拼命扭頭躲閃。
當他溫熱的吻壓下來的時候。
“嘔!”
司暖當場就反胃了,胃里一陣翻江倒海。
“黎……嘔……”黎正陽察覺到她的反常,迅速讓開,眉心緊皺。
司暖沖進廁所,對著馬桶干嘔起來,生理性的眼淚狂落,止都止不住。
當年她與他分手之后,她就病了。
她不能跟男人有親密碰觸,否則就會劇烈嘔吐,是一種生理性的排斥。
醫生說,她可能得了“厭男癥”。
所以,她一直只跟女人調情,跟男人保持著距離。
跟宴堇那張擺拍,可是花了她兩個小時,閉上眼,才極力忍住不嘔。
她以為自己只對其他男人反感,沒想到,連黎正陽都不行。
完蛋了!
“哪里不舒服?我送你去醫院。”黎正陽站在廁所門口,擔心地看著她,聲音里透著急切。
司暖抽了一張紙巾,擦掉眼淚。
“滾開!本小姐懷孕了!”司暖狠狠吐出一句,瞪了他一眼,眼神里帶著一絲快意。
“誰的?”黎正陽重重握住她的手腕,眼中是滔天怒火,整個人都散發著寒意。
“反正不是你的。不想做便宜爸爸,就離我遠點!”
她甩開他的手,頭也不回地走了,腳步帶著一絲倉皇。
黎正陽的臉沉得能滴水。他拿出電話。
“查一下司暖,是不是懷孕了。”
他走出房間,站在落地窗前,俯瞰著云城的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