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嘆了口氣。

“您當時在電話里說……說不認識什么找你的女孩子。”

“說可能是弄錯了，或者是惡作劇。”

“我就把您的話跟那丫頭說了。”

傅北宸閉了閉眼。

他說了不認識！他親口否認了！

“她聽了以后，怎么......反應？”他啞著嗓子問。

王叔搖搖頭，臉上也帶著點惋惜。

“那丫頭一聽您說不認識她，眼淚唰就下來了。哭得特別傷心，蹲在門口，肩膀一抽一抽的。”

“也不說話，就是哭。哭了一個上午。”

“我看著不落忍，想給她點錢，讓她去買點吃的穿的。”

“可她倔得很，死活不要。把錢推開，抹了把眼淚，然后就一瘸一拐地走了。”

“之后……就再也沒出現過了。”

王叔努力地把當年的情景復述出來。

每一個字，都像針一樣扎在傅北宸的心上。

疼。

悶疼。

當年真的有這樣一個女孩來找過他。

兩次。

帶著那樣一張寫錯字的紙條。

而他，卻因為一個該死的電話，一句“不認識”，就徹底將她拒之門外。

那個女孩真的是小時候的顧星念嗎？

為什么？

他為什么會完全沒有印象？

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讓他錯過了一個可能對他至關重要的人？

他猛地抬頭，看向王叔。

“王叔，你說……這個女孩子……會不會就是……現在的少夫人？”

問出這個問題，他自己都覺得荒謬。

王叔果然愣住了。

隨即，他笑了。

那笑容里帶著點無奈和歉意。

一個是衣衫襤褸、連鞋都沒有的小乞丐。

一個是現在美麗賢淑、氣質出眾的少夫人。

怎么可能？

“少爺，這我可就認不得了。”

“十二年前的小丫頭，長什么樣都記不清了，哪里還能跟現在的少夫人對上號。”

“再說……”王叔頓了頓，“少夫人也從來沒提過小時候的事情，更沒說過認識您。”

“這些事，我們做下人的，也不好多問。”

傅北宸陷入了沉思。

王叔的話有道理。時間太久了，變化太大了。

而且，如果真的是她，她為什么從來不提？

是被傷透了心？

還是……不想與他相認了？

他甩甩頭，試圖理清混亂的思緒。

“不對……”

“就算我當年沒見過她本人，她既然認識我，還知道我的名字，寫了紙條……”

“那我那時候也不算小了，為什么我對她一點印象都沒有？”

“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他想不通，這完全不合邏輯。

王叔看著傅北宸緊鎖的眉頭，猶豫了一下，突然低聲說了一句。

“少爺……您說……會不會是因為那場車禍？”

“您那次傷得很重，昏迷了很久……會不會……是忘記了一些事情？”

車禍！

這兩個字像是一道閃電劈開了傅北宸混亂的思緒。

他整個人定住了。

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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