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天真地以為,這個孩子的到來,或許可以緩和兩個人的關系。
是她太天真了。
最后,她讓司機將車停到了公園里,她戴著口罩,坐在長椅上,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
坐了很久,久到雙腿麻木。
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她無處可去。
直到兩個穿著黑西裝的保鏢走到她面前,微微躬身。
“唐小姐,您該回去了。”
唐小雅抬起頭,眼神空洞。
她站起身,面無表情地走向停在不遠處的那輛黑色豪車……
回到別墅。
燈火通明,冰冷得沒有一絲人氣。
陳姨迎了出來,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樣子,擔憂地開口,“唐小姐,您還好吧?”
唐小雅沒看她,徑直從她身邊走過,腳步虛浮地上了樓。
“唐小姐,先生回來了,在書房等你。”陳姨在她身后輕聲提醒。
唐小雅的腳步頓了一下。
回來了啊。
也好。
她推開臥室的門,沒有開燈,黑暗瞬間將她吞沒。
她在床沿坐下,靜靜地等待著。
不知過了多久,走廊上傳來沉穩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最后停在了她的門外。
門把手轉動,門被推開。
宴堇走了進來,伸手打開了墻壁上的開關。
燈光傾瀉而下,驅散了滿室的黑暗。
唐小雅抬起頭,逆著光,看向門口的男人。
他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身形挺拔修長,肩膀寬闊。那張英俊得人神共憤的臉上,此刻覆著一層寒霜,薄唇緊抿,眼神銳利如刀。
他一步步朝她走來,強大的壓迫感撲面而來。
“聽說,你今天去公司了?”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嗓音低沉,聽不出喜怒。
唐小雅沒說話,只是仰頭看著他。
“都聽見了?”他又問。
唐小雅的嘴唇動了動,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宴堇。”她開口,嗓子啞得厲害,“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
“算什么?”宴堇冷笑,他彎下腰,雙手撐在她身體兩側的床墊上,將她完全籠罩在自己的陰影之下,“唐小雅,你覺得你算什么?是你站在宴宸身邊,一次又一次挑戰了我的底線。”
他的臉湊得很近,近到她能聞到他身上清洌的木質香調,混雜著淡淡的煙草味。
“我今天說的每一個字,你都給我記清楚了。”
他的指尖挑起她的下巴,力道不輕,強迫她與他對視。
“你就是我的玩物,這輩子都是。”
他的話,像淬了毒的刀子,字字句句都往她心窩里捅。
“宴堇,別生氣了,好嗎?”
唐小雅的眼眶瞬間紅了,淚水在眼眶里打轉,她主動低了頭。
“我以后,離宴宸遠遠的,我不再跟他見面。”
“你沒有求和的權利!”宴堇滿臉的絕情,絲毫不見心軟。
“宴堇,我們一定要這樣嗎?”
她絕望地看著他。
“你都要跟司暖結婚了,為什么還不肯放過我!”
“放過你?”宴堇的眼神更冷了,“放過你,讓你去跟宴宸雙宿雙飛嗎?”
他一把捏住她的手腕,將她從床上拽了起來。
“唐小雅,我告訴你,這輩子你都休想!”
唐小雅被他捏得生疼,掙扎著,“我沒有!我跟宴宸什么關系都沒有!”
“沒有?”宴堇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他為了幫你解約,愿意賠卡卡三個億,你跟我說你們沒關系?”
他猛地將她甩到床上。
唐小雅摔在柔軟的床墊上,眼前一陣發黑,小腹傳來一陣隱隱的墜痛。
她嚇得臉色慘白,下意識地護住肚子。
這個細微的動作,被宴堇盡收眼底。
他的目光落在她護著小腹的手上,眼神瞬間變得極其危險。
“護著肚子干什么?”他瞇起眼睛,一步步逼近。
唐小雅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渾身都在發抖。
“我……我來月經,肚子疼。你別碰我。”
宴堇冰冷的眼神在她平坦的小腹上掃過,那目光,像是要將她看穿。
不過,那晚,確實是出血了。
他俯下身,溫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耳廓。
“唐小雅,你最好別給我耍什么花樣。”
“好好呆在這里,沒有我的允許,不許踏出別墅半步。”
他的嗓音很輕,卻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說完,他走了出去。
沒多久,陳姨請她下樓吃飯,“先生說了,若你不吃飯,他會很生氣。”
唐小雅坐在餐桌旁,麻目地吃著飯。
食不知味。
半夜,宴堇回來了,帶著一身酒氣。
唐小雅被他吻醒了,他撐在她身上,一雙眼眸醉意迷離。
“唐小雅,你不乖。”
“為什么,不愿意站到我身邊?為什么,不信任我?”
他絮絮叨叨地說著,語氣透著脆弱感,這是另一個宴堇。
他大手滑入她的衣裙,下意識就是想跟她做。
“別……”唐小雅用力推開他,拿起手機跑去了次臥。
宴堇躺在床邊,沉沉睡了過去。
次日,唐小雅是被電話吵醒的,是隔壁林姨的電話。
“小雅,你媽媽暈倒了,被送去了醫院,你快點回來。”
唐小雅驚得從床上彈跳了起來。
她沖進主臥,宴堇正在衣帽間換衣服。
他寬闊的背影對著她,西裝襯得他肩線流暢。
“宴堇,我媽媽生病了,我要回家看看。”她滿臉的焦急,又補充,“你能陪我回去一趟嗎?”
宴堇冷冷地看著她,“呆在這里,哪都不許去。”
“宴堇,那是我媽媽。”她聲音發顫。
“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
“你讓我回去吧。”她帶著哭腔,語氣中充滿懇求。
他冷漠無情的眼眸瞟了她一眼,轉身走了出去。
這樣的一束目光,直接刺穿了她的心。
唐小雅跌坐在地上,淚流滿面。
過了好久,她抹干眼淚,撥了一個電話。
“南姐姐,可以幫幫我嗎?”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