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嘛!硯之這家伙,行動倒是快。”賀陽在電話里嘖了一聲,又用一種試探的口吻道,“不過說真的,如果他們倆真能重新開始,對鶯鶯來說是好事——”
“嗯。”陸逍應了一聲,目光看向窗外倒退的景色,眼神有些復雜。
他和顧硯之從小一起長大,他的改變顯而易見的,而這背后意味著什么,陸逍也很清楚。
而蘇晚也值得被好好對待,無論是作為朋友,還是作為追求她的一員,陸逍都希望她能幸福,如果這份幸福是顧硯之能夠給的,并且蘇晚也愿意接受,他除了祝福,也不能再說什么。
只是心底有些悵然罷了。
“行了,我知道了,你的婚禮我會提前到,幫你招呼賓客。”
“謝了。”賀陽說完,掛了電話。
車內有些安靜,薇薇安敏感地抬頭問道,“舅舅,你不開心嗎?”
陸逍回神,臉上恢復一貫的溫潤從容,揉著她的小腦袋道,“沒有。”
有些風景注定只能遠觀,有些心動尚未開始,便已注定結束,他現在最重要的任務,就是照顧好身邊這個小家伙,以及以朋友的身份面對該面對的人。
王振的別墅。
晚上八點,沈婉煙正在客廳百無聊賴的翻看著電影,聽到窗外的車聲,她立即打起精神,整理著頭發,揚起甜美的微笑出門迎接。
王振從車上邁下來,略顯發福的身形在夜色是顯得更加臃腫,同樣是一頭灰白的頭發,在顧硯之身上呈現的是迷人魅力和矜貴氣度,而王振身上,卻只顯得更加蒼老和難看。
沈婉煙眼底不易察覺地閃過一絲厭惡,但臉上甜美的笑容卻絲毫不減,她快步迎了過去,聲音嬌柔,“阿振,回來啦!辛苦了吧!”
王振看著燈光下美艷動人的沈婉煙,心情好了幾分,將手中一個燙金信封遞給她,“諾,賀家送來的婚禮請貼,三天后,你陪我一起去。”
沈婉煙的笑容猛地一僵,她接過請貼,指尖緊緊地攥緊——
賀陽和余思月的婚禮,她怎么能去?
光是想想,她就覺得呼吸困難。
“阿振,你和賀家這么熟嗎?”沈婉煙試探著問道。
“這賀家小子的滿月酒我都去喝過。”王振哼了一聲,語氣帶著幾分自得,“生意場上,該給的面子總要給的。”
王振看著沈婉煙低下頭,似有為難,他也只以為她是怯場,他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有我在,沒人敢給你臉色看,你好好打扮打扮,給我漲漲面子。”
沈婉煙是一千個一萬個不愿去,賀陽的婚禮,那么顧硯之和陸逍肯定都在,而且他們那個圈子里的所有人都會到場。
而她,做了一個可以當她父親的男人的女人,像只花瓶,被他拎出去炫耀,更加難堪。
她揚起一抹溫順的笑容,聲音軟糯,“阿振,我擔心我會緊張,怕到時候表現不好——我可不可以。”
王振攬起她的腰,語氣強勢道,“必須去,那天很多客人到場,我帶你去見識見識。”
沈婉煙只得溫順地點點頭,“好。”
王振一個電話打進來,沈婉煙看著他去書房的背影,她手上握著的這份請貼就像燙著她的手,她扔在了沙發上。
她開始思索著怎么才能拒絕去參加,賀陽的圈子里都是她認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