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景燕歸和景小姑帶著小滿坐上回陽城的班車時,陸沉淵已經到了陽城。
小汽車載著他和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進了一間金店的后間,里面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等在那里,那男人一見到他們立即恭敬地對三十來歲的男人說:“曾先生好。”
曾先生輕點了一下頭后問:“劉老板,那只銀鐲子呢?”
劉老板忙打開一旁的柜子,取出用手絹包著的一個銀鐲子恭敬地遞增到曾先生的面前說:“就是這個。”
曾先生扭頭去看陸沉淵,見他的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那只鐲子,面上的表情有些激動,然后伸手把銀鐲子取了過來。
此是外面籠了一層陰云,后堂里的光線有些昏暗,鐲子有些舊也有些氧化,微微有些發黑,在這暗沉的光線里更顯出一抹沉重的味道。
“開燈。”陸沉淵沉聲說。
劉老板忙應了一聲,拉開了后堂的燈,他不著痕跡的打量了陸沉淵一眼沒敢多問,心里知道這位能請省城的曾先生都極為恭敬的客人一定身份極為顯赫。
暖黃的燈光照在銀鐲子上時,陸沉淵看清楚了鐲子上花紋。
鐲子的樣式有些特別,鐲子的周身像是兩尾首尾相接的魚,又在相接的地方雕了兩朵含苞待放的蓮花,構思極精巧,卻又不顯得繁復,一看就是出自大家之手。
陸沉淵的手輕輕抖了抖,湊近看了看,也不知道他按到了哪里,原本含苞待放的蓮花竟突然盛開,露出里面精致的花蕊。
劉老板看到這一幕愣了一下,這鐲子到他的手里也有幾天了,但是他都沒有發現鐲子上的蓮花還有如此精巧的設計。
陸沉淵的眼眶卻微微發紅,為了保險起見,他往里再細看了看,在最里側的蓮花瓣上,一瓣刻著字母y,一瓣刻著字母q。
他喃喃地說:“不會錯了,就是這個鐲子了,這里面的字母是我和晴照一起刻上去的。”
他的聲音有些暗啞,在這微有些昏暗后堂燈光下,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傷感和蒼桑。
這只鐲子是他送給岳晴照的訂情信物,當時他和岳晴照的感情正處于最熱烈的時候,他找了帝都最好的老工匠,兩人一起設計了這只鐲子。
那天老工匠做好這只鐲子后,他帶著岳晴照一起去取,然后在老工匠的幫助下刻下了兩人名字的
想要冒充她
這番話里透露出了太多的訊息,陸沉淵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他又問了劉老板幾個問題,只是劉老板畢竟只見過那女孩子一面,還因為那個鐲子的特殊性多問了幾個問題,否則的話現在就更加答不出來。
陸沉淵知道他的信息有限,也就不再多問其他的,只問:“她現在在哪里?”
劉老板忙回答:“當時我讓人跟著她,她最后去了一所學校。”
“哪所學校?我現在要見她!”陸沉淵沉聲說。
曾先生一聽這話立即就想起了陸家這些年來花了大力氣在找的那個女兒,心頭不由得一跳,一個猜想在他的腦中形成,他忙說:“陸先生先別急,這事我來安排。”
“你一路過來也累了,先到里面休息,晚上我把人帶過來。”
陸沉淵看了曾先生一眼,知道他這個提議是對的,現在情況未明,他冒然跑過去很可能會帶來其他的麻煩。
再說了,這么多年來,他經歷了太多的滿懷希望到失望的過程,這事交給曾先生去辦會更加合適。
退一萬步講,他等了那么多年,不在乎多等這幾個小時,于是他輕點了一下頭。
曾先生做事的效率很高,在天將將黑的時候帶了一個衣著樸素的十幾歲的女孩子走了過來,女孩子眉眼清秀,一雙大眼睛里透著幾分驚恐和害怕。
這也是能理解的,畢竟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孩子突然被人帶到這里來,她要是表現的一點不怕,那才是奇怪。
陸沉淵將女孩子打量了一回,心里有是有些失望的,她長得不像他也不像岳晴照,神情氣質也不算好,眼神也因為受驚而有些飄。
“你們是什么人?”女孩子輕聲問:“帶我來這里做什么?”
陸沉淵拿起手里手鐲問:“這個鐲子是你的嗎?”
女孩子的眼神頓時就變得復雜了起來,她咽了咽口水終于輕點了一下頭,陸沉淵周身的氣場實在是太強,她心里有些害怕,又有些興奮。
陸沉淵問她:“這鐲子你是一出生就帶著的嗎?”
女孩子搖頭又點了一下頭,陸沉淵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她又說:“這是我媽給我的。”
“你媽?”陸沉淵問她:“我能見見她嗎?”
女孩子搖頭說:“呃,你見不到她了,因為她去年已經去世了。”
陸沉淵微微皺眉,女孩子又說:“她是不是得罪過你?如果是的話我代她向你道歉!”
陸沉淵沉默,過了好一會才問她:“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
女孩子怯怯地回答:“我叫景曉月,是麻仁鄉后山村人。”
陸沉淵又問了她好幾個問題,她都一一回答,等他問完之后,她才小心翼翼地問:“這位先生,是不是我做錯什么事情呢?”
陸沉淵看了她一眼,盡量用溫和的語氣對她說:“沒事,你先回去吧!”
景曉月從輕后堂里走出來的時候腿都在發抖,這事被曾先生看到了,只是微微掀了一下眉頭,陸沉淵的氣場強大,這個在鄉下長大的女孩子會害怕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他轉身回到后堂的時候問陸沉淵:“是她嗎?”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