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能夠多介紹些優秀的女孩子給陳硯川當然是好的。
許長夏也希望,陳硯川這輩子能夠改變命運,不要像上輩子那樣,守著沈妙青一直孤獨終老才好,那樣也實在太可憐了。
然而,許長夏聽顧佳人說著,猶豫了會兒道:“但是……小舅他,恐怕最近不太可能同意相親這事兒。”
“為什么呢?”顧佳人隨即不解地反問道。
許長夏隨即把沈妙青的事兒簡短給顧佳人說了說:“妙青姐才離開沒多久,而且這三年來,他一直都為了妙青姐的事兒沒有再接觸任何女性,他對她用情至深,恐怕相親這事兒得緩一段時間再說。”
顧佳人聞,沉默了許久,點頭回道:“你說得也是,但你們家小舅人品貴重,我估計就算大家都知道了這事兒,有些女孩子也不會因此而嫌棄他,反而會覺得他有情有義。”
許長夏也是這么想的。
她當然是覺得陳硯川能放下陰霾朝前看才好。
只是恐怕陳硯川自己都沒能從沈妙青的事情里走出來,不會答應相親這事兒的。
“那就等我爺爺自己說吧。”顧佳人斟酌了會兒,嘆著氣道。
門外,陳硯川手里拿著給許長夏的藥,安靜地站在原地。
許久,等到里面她們停了下來,他才調整好情緒,推門走了進去,將手上的藥遞給了許長夏,輕聲道:“把藥吃下就早些睡吧,很晚了。”
許長夏接過他遞來的藥,又接過他倒好的熱水,遲疑了下,問道:“那你怎么回賓館呢?”
“等你燒退了吧,你們兩個女孩子在這兒,我不放心。”陳硯川淡淡回道。
說罷,轉身便走了出去,替她們關上了門。
許長夏知道陳硯川的脾氣,知道自己說再多勸他走也沒用,索性也不堅持了,拿了床柜子里多余的被子遞給了坐在走廊上的陳硯川。
許長夏回到床上時,顧佳人又湊過來,小聲道:“說實在的,要不是我年紀小,說不定也會喜歡你們小舅這樣的男人,長得又好,家世又好,他人又細心牢靠,家里還沒有公婆,嫁過去就是我說了算,還有江耀這樣厲害的外甥,還有你這樣好的外甥媳婦兒……”
許長夏聞,禁不住啞然失笑。
她知道顧佳人也就是口嗨一下罷了,就連跟俞政卓之間的鴻溝,他們都沒法跨得過去,更別提年紀更大的陳硯川。
在這個年代,輿論就是一張吃人不吐骨頭的嘴。
在某些方面,許長夏其實能夠理解俞政卓。
俞政卓是俞家的老三,是最小的兒子,而且是他父親老來得子,跟最大的俞政興之間差了有一二十歲,偏偏上面兩個大的不爭氣,俞家只能把重擔放在了他的身上。
自古以來,父母親走后,長兄若父,長嫂如母,俞政興和王月娥兩人自然不會把俞政卓太放在眼里,俞政卓在這方面,一定是難做的,而偏偏這夫妻兩人是捅禍的簍子,他要不斷地跟在他們身后替他們擦屁股。
而想要俞家不衰落下去,他只有往上爬,只有讓自己站在足夠高的位置,才能為上面兩個撐腰,所以,他才選擇了傅。
更何況,俞家跟顧家一直交好,在眾人眼里,俞政卓就是顧佳人的長輩。
假如顧佳人真的嫁給了俞政卓,那他們兩人,被人一口一個唾沫星子都能淹死,更何況他們兩家在北城都是有頭有臉的。
如果她是俞政卓,或許也會選擇放棄顧佳人,把這份感情深埋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