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原地停頓了半秒,幾乎是沖進了屋里。
一進房里,江耀便看見許長夏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撕爛了大半,坐在床上滿臉驚恐地看著床下的沈煜。
只這一眼,江耀的心都快被撕碎了。
“夏夏!”他一聲沉喝。
許長夏還在剛才的驚懼當中沒有回過神來,直到江耀沖進去伸手摟她入懷,許長夏才條件反射地尖叫著用力推開他。
“是我!你看清楚是我!”江耀朝她大吼道。
許長夏懵了幾秒,這才看清楚面前的人是江耀。
“耀哥……”一瞬間,她后怕的眼淚才掉了下來。
剛才沈煜朝她撲過來的時候,她摸到了他腰間的配槍,對著沈煜的手臂開了一槍。
此刻沈煜滿身是血坐在地上,看樣子已經恢復了神智。
“沈煜你知不知道自己剛在做什么!”江耀反手將許長夏護在身后,朝沈煜厲聲喝道。
“他不知道!”許長夏的手臂被巨大的后坐力震得差點兒脫臼,勉強拽住了江耀,朝他發著抖道。
剛才她真以為自己要完了,直到慌亂之下碰到了沈煜腰上的配槍。
后怕讓她此刻幾乎全身都失去了力氣,連起身這么簡單的動作都無法做到。
江耀回頭看向她。
“他被人喂了獸藥。”她顫抖不已地朝他小聲道。
頓了頓,又道:“一定是俞政興!”
她甚至可以猜到為什么俞政興要給沈煜喂獸藥!
他想趁著江耀不在,讓沈煜和她生米煮成熟飯,等到江耀回來的時候已經晚了,她和沈煜兩人都已經身敗名裂。
沈煜一定會為了自己的過錯而把責任全都攬到自己頭上,而這樣一來,大家都會忘記去追究他為什么會跟她睡到一塊兒,只會恥笑他們兩人的不知廉恥。
這樣俞政興的目的就達到了!那樣她也會變得跟他女兒俞湘南一樣,名聲盡毀!
許長夏此刻無比地慶幸,上輩子她學過射擊,更慶幸,之前陳硯川教她用弓弩,讓她熟悉了那種后坐力的感覺,否則她控制不了準頭,現在可能沈煜已經死在她的手上了!
不遠處,牛棚里聽到槍響動靜的勤務兵趕到了門外。
江耀聽到腳步聲,立刻將虛掩上門,沒讓勤務兵看到屋里的情形,隔著門朝他道:“你叫今天晚上值班的軍醫馬上過來!”
勤務兵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是聞到了屋子里的血腥氣,隨即往衛生所的方向跑去。
江耀看向床上的許長夏,不忍地深吸了兩口氣,隨后將她扶到了隔壁房間,給她拿了一套干凈的衣服出來給她立刻換上。
如果被人看到許長夏衣衫不整的樣子,沈煜和許長夏哪怕渾身長滿了嘴也沒有辦法解釋清楚!
等到兩名軍醫趕到,看到沈煜這個樣子,隨即吃驚道:“沈煜同志你這是在哪兒吃錯了什么東西吧?”
軍醫只檢查了一下就發現沈煜肯定是吃了獸藥,立刻給他打了一針鎮定劑。
一旁匆匆趕回來的勤務兵聞,立刻道:“咱們島上只有我們后勤部有一點兒獸藥!是打算將來給豬牛那些畜生交配生仔用的!沈煜同志怎么會接觸到這個東西呢?”
江耀見女醫生已經來了,正在一旁安撫許長夏,沉默了幾秒,反問道:“獸藥在哪兒?”
“就在牛棚后面那個屋子里。”勤務兵立刻回道:“那東西是我放的,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