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冷,你先回去吧。”
傅就怕俞政卓當她的話是耳旁風,而且他的語氣未免有些敷衍,緊擰著眉道:“你有事兒就先走吧,等你空了,我們倆認真地談一次。”
“行。”俞政卓確實是急著要走,點了點頭,隨即轉身上了車。
傅看著他的車離開了,正要回頭,身后卻忽然傳來顧景恒的聲音:“要不然咱們打個賭。”
傅被嚇了一跳,回頭看向顧景恒。
緩了下,才反問道:“打什么賭?”
顧景恒似笑非笑看著俞政卓的車尾燈消失在遠處,收回了目光,朝傅低聲道:“就賭,俞政卓現在到底是去醫院,還是去辦正事兒去了。”
傅靜靜盯著顧景恒,沒作聲。
其實她猜,俞政卓應該是去醫院看顧佳人去了。
而且她剛才看到俞政卓嘴唇上有傷,看著根本不像是被人打的,而是被牙齒咬過的痕跡。
昨晚發生了什么,其實很容易就能猜出來。
只是,她跟俞政卓隨時都會分開,他去做了什么,跟她絲毫沒有關系,所以她剛才并沒有當著父母的面揭穿他。
“我為什么要跟你賭?”傅沉默良久,反問道。
昏暗的光線之中,她看著顧景恒的眉心皺成了一個疙瘩。
兩人對視良久,顧景恒輕輕笑了聲:“所以,你知道俞政卓心里的人是佳人。”
如果不是那天下午,俞政卓求她為顧佳人解圍,或許她到現在還被蒙在鼓里。
傅覺得,其實自己挺可悲的,直到快要訂婚,才發現自己的未婚夫根本不在意自己。
或許在顧景恒眼里,她也是如此。
“多謝你告知。”她沉默了會兒,朝顧景恒輕聲道。
說罷,繞過面前的顧景恒,朝里走去。
“你就這么喜歡俞政卓?”沒等她走開幾步,身后顧景恒忽然開口道。
顧景恒以為,傅應該是喜歡俞政卓喜歡到了骨子里,否則不會面對這樣的事情還無動于衷,還一副不愿計較的大度樣子。
傅停住了腳步,想了想,還是朝顧景恒回道:“這是我私人的事情。”
白天許長夏和顧景恒被人潑餿水的事兒,鬧得沸沸揚揚的,他們家也知道了。
若不是鬧得這么大,大家都覺得顧景恒喜歡的人應該是許長夏,傅的父母也不會覺得是他們誤解了昨晚的事兒。
傅也覺得,顧景恒應該是對許長夏有好感的。
別人的事情,她就不摻和在其中了。
俞政卓跟顧佳人會如何,她后面也管不著,顧景恒跟許長夏又如何,也不是她應該管的事兒。
倒是顧景恒對她的事兒有點兒越界了。
俞政卓城府再怎么深,哪怕當初完全是為了傅家的權勢而來,也跟顧景恒沒關系,她不需要別人的可憐和幫助,她自己可以解決好這個問題。
她說完話,便徑直朝前走去。
只是沒走兩步,顧景恒追了上來,一把死死扣住傅的手腕,強迫她停在了原地。
“你捏疼我了。”傅看著顧景恒緊緊抓住自己的那只手,愣了下,緊皺著眉頭道。
顧景恒的力氣大到,就像是要把她骨頭捏斷似的用力。
她想甩開顧景恒的手,顧景恒手上卻微微一用力,徑直將她扯到了自己跟前。
傅也不知道顧景恒這是怎么了,不解地望著近在咫尺的他。
“顧景恒,你松開,你弄疼我了。”她的語氣,下意識地帶了幾分不安。
她忽然想起那天在許家,顧景恒用衣襟替她擦干手上的水。
此刻顧景恒盯著她的眼神,灼熱到讓她幾乎不敢直視他。
傅根本不知道,此刻顧景恒的心,就像是被火煎著似的,又疼又難熬。
上次在許長夏家里,顧景恒就心疼她到不行。
可她自己呢?不僅不生氣不在乎,反而在埋怨他的多管閑事!
她如此不知道愛惜自己珍視她自己,讓顧景恒更是怒火中燒。
“俞政卓到底是好在哪兒?”他咬緊了牙,緊盯著傅,一字一頓問道:“如果他俞政卓可以,為什么我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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