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雪似乎被嚇到了,連忙望向傅衍深。
畢竟,以凌楚的知名度和號召力,這張照片要是被人看到,很快就會傳到各個網站,自己的父母或許也會看到。
凌楚是明星,就算什么都沒有了,可她的家庭和她這兩年攢下來的收入可以給她兜底。
可秦雪不一樣,她出身普通,好不容易傍上了傅衍深,如果現在名聲就臭了,以后她還怎么在學校和醫院里立足?即便自己擠走了凌楚,傅家也不一定能接受自己這樣一個聲名狼藉的女人。
所以,她求救地望著傅衍深,希望傅衍深能鎮得住凌楚。
傅衍深自然也是知道利弊的。
他覺得沒有必要為了這么件小事,鬧得這樣難堪。
終究,他沒再繼續為秦雪討回公道,而是問:“你來找我什么事?”
凌楚道:“南音的爸爸心臟病復發了,你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傅衍深和凌楚之間,一直都是商業聯姻,現在,傅衍深覺得又多了一些利益交換。
凌楚同意他養著秦雪,他偶爾也可以幫凌楚一些小忙,然后在公眾和長輩面前,演出一副恩愛的樣子。
秦雪不想讓凌楚得逞,更不想讓傅衍深去。
可她不敢表現出爭風吃醋,只能柔柔地說了句:“傅老師,那你早點回來。我一個人在這么大的房子里會害怕的。”
傅衍深淡淡地‘嗯’了一聲。
可凌楚分明從他的答應中,聽出了一抹溫柔。
那是他從來都不曾給過她的。
就這樣,凌楚帶著傅衍深一起去了醫院。
下了樓,凌楚頭發暈,將車鑰匙丟給傅衍深,冷冷道:“你來開車。”
傅衍深倒是沒說什么,上了駕駛座。
只是路上,車廂內散發著死一般的沉寂,凌楚的額角也愈發疼痛起來。
血已經不流了,可那種尖銳的疼痛卻時刻提醒著她,身旁的男人,不愛她。
她是女明星,按說應該最注重自己的臉。
可現在,她甚至沒有想過,明天拍戲該怎么辦?
她一直都在等他的道歉。
可惜從始至終,車子都快到了醫院,傅衍深沉默得像一塊冰。
他不覺得他推了她,讓她受傷有任何抱歉。
凌楚一向不是那種喜歡哭哭啼啼博取同情的人,她瞧不上秦雪那種手段。
她是演員,如果想要哭,她能隨時隨地流下淚來,比秦雪演得更像,更逼真。
可她不屑這么做,她從沒有在傅衍深面前哭過。
只是這次不知道為什么,車子駛入車庫時,她的眼淚竟控制不住從眼底涌了出來。
她就這么靠在椅子上緊緊閉著眼睛,卻始終阻擋不了從眼角滑下的眼淚。
傅衍深見她如此,心莫名揪了一下,蹙眉道:“你額角的傷口不深,已經不流血了,一會兒去找急診醫生處理一下就行。不至于哭成這樣。”
凌楚嘴角挽起一抹悲涼的弧度。
原來,愛與不愛真的可以這樣明顯。
他不知道她為什么哭,就像她也不知道他為什么不喜歡她?
凌楚沒說話,擦了擦眼淚,自顧自下了車。
傅衍深也跟了上去。
兩人到了心外科,凌楚戴上墨鏡,不想被人認出來。
可慕南音一下子就看到了她額角的傷。
當即嗎,她就驚住了。
她憤怒地看著傅衍深,質問道:“你打她了?”
傅衍深面無表情地回應:“沒有。”
慕南音還想質問什么,可凌楚卻道:“先讓他去看看你爸爸吧!”
想到父親還沒醒,慕南音只能先緊著要命的事情做。
她擔憂地看了眼凌楚,還是讓傅衍深進去了,而自己在外面陪著她。
“楚楚,你額頭的傷究竟是怎么回事?到底是不是他打的?”
凌楚勉強擠出一抹微笑,故作輕松道:“你先陪我去急診把傷口處理一下,我慢慢跟你說。畢竟,我這張臉可是很值錢的!”
慕南音沒想到這種時候她還在開玩笑,她道:“別忘了,你可是女明星誒!萬一額頭上留個疤,以后在娛樂圈美女如云的地方,你還要不要混了?”
她們在去急診科的路上,凌楚將剛才在傅衍深家里發生的事情告訴了慕南音。
慕南音氣得渾身發抖,咬牙道:“這個王八蛋!”
凌楚搖了搖頭說:“也是我自己笨,我應該裝得比那個綠茶更可憐才對。我不該那么沖動,讓傅衍深看到我這么對秦雪,因為這樣只會讓傅衍深更心疼她。”
慕南音心疼地望著她,道:“你什么道理都懂,可你不是秦雪,你做不到她那么無恥的地步。”
說到這兒,她愧疚地望著凌楚,道:“都是因為我,你才……”
“不關你的事!”
凌楚搖搖頭道:“我早看那個秦雪不順眼了!反正我和傅衍深也沒有什么未來,就是裝裝樣子而已。可那個秦雪我見她一次就想打她一次,這次我也算是給自己出了口氣,我心里挺舒服的!”
慕南音不知道,凌楚是在安慰她,還是真的這么想。
兩人從急診科回來的時候,傅衍深已經給慕正威做好了全面的檢查。
慕南音對他自然是沒什么好臉,最氣人的就是,她雖然厭惡傅衍深,卻還不得不依靠他給慕正威看病。
要不是因為這個,她恨不得給傅衍深的腦袋也砸出血來,替凌楚報仇。
傅衍深直接忽略了慕南音憎惡的目光,淡聲道:“你父親現在的情況的確很嚴重,不過不需要手術,吃藥就能控制。他最近是不是沒有按時吃藥?血壓才高成這樣,心率也不對。”
慕南音疑惑地說:“不會吧?我爸對自己的身體一直都挺重視的,不該不吃降壓藥呀?他高血壓很久了,一直都在吃藥。”
傅衍深道:“不僅是降壓藥,或許其他的藥他也沒有好好吃。否則,不會一下子惡化成這樣。我現在已經給他輸了液,等他醒來了,你們好好問問他,最近的藥有沒有落下?”
慕南音突然疑惑起來,傅衍深這意思,并沒有說慕正威已經到了無藥可醫的地步。
可為什么剛才顏澤陽要將慕正威的病情說得這樣嚴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