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身體呈現病弱狀態,其實意識十分清醒的江振旭,聽著屋子里的動靜,心止不住地一沉再沉。
文韻翻出江振旭藏在紅木箱子最下面的小匣子,又從江振旭的身上搜出鑰匙,開了小匣子上的鎖,將小匣子打開。
只見手掌大小的小匣子里,是一疊銀票,文韻迫不及待地將銀票取出來,飛快地數了一遍,然后臉色一垮:“不足兩千兩,死窮鬼,放著金山銀山,不知道謀取,老娘真是瞎了眼,看上這么個迂腐的貨色,白白浪費大好青春。”
埋怨完,文韻將銀票塞進袖兜里,將小匣子重新鎖上,放回箱子最底層。
等將一切都還原,江白送大夫回來,江振旭就那么巧地清醒過來,他當著文韻的面,吩咐江白道:“去,將我收藏的字畫全部取來。”
江白領命退下,不多會便抱著五個長短不一的細長盒回來,擺在床邊的桌子上。
江振旭看著那些盒子,眼里有不舍,隨即有氣無力地開口:“這些都是我憑自己能力所得的收藏,任何一幅拿出去,千金難換。”
“江白,你將這些帶去給曦和郡主,將她請來,我到底是給予她生命的父親,請她來我救我一次,以、以后我不會再麻煩她。”
江白應下,抱著盒子退到屋外,文韻忙開口道:“旭郎,我也有些話叮囑江白,去去就回。”
江振旭點了點頭,然后重新閉上眼睛。
文韻追出院子,叫住江白道:“江管事,你帶著這些字畫,只怕不好趕路。”
“這樣,你將字畫留下,一人一騎,快馬趕回寧州。”
“路上不必節省費用,以最快的速度將曦和郡主請來,等她治好老爺,離開時,順手帶走這些字畫也是一樣的。”
“好,屬下將這些收好,就起程。”江白爽快應下,轉身去了臨時用作書房的屋子,將手里的字畫鎖回箱子里,便離開他們租住的小院。
文韻等江白一走,便招來丫鬟吩咐道:“你去北城門守著,親眼看著江管事出了城,再回來稟告我。”
身高體壯的丫鬟憨憨的應下,就轉身快步離開。
這丫鬟是文韻在離開寧州后,將她和女兒身邊伺候的丫鬟全部賣了,轉身又買的丫鬟,沒指望她多機靈,只要求聽話。
看著丫鬟離開,文韻轉身就看見站在身后的女兒,便柔聲道:“琬兒,你怎么在這里?”
江玉琬一臉害怕地開口:“娘,爹爹病成這樣,真能撐到大姐、曦和郡主趕來嗎?”
文韻沒有回話,拉著女兒來到她的閨房,將她按在椅子上,才開口:“琬兒,你要有心理準備,你爹爹病得很重,只怕撐不到薛玉瑤趕來。”
“你也不必怕,有你爹爹留給我們母女的家財,我們辦完你爹爹的后事,尋一富庶之地,改名換姓重新開始,好不好。”
江玉琬看著冷靜理智的母親,不能理解地問道:“娘,你那樣深愛著爹爹,如今爹爹一病不起,你不難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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