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云修面色陰冷:“她哪里是不懂事,她就是純粹的報復!因為師尊選了靈靈小師妹你做徒弟,她卻不得不來荒蕪峰,所以心里不平衡,也不知道用了什么齷齪手段逼得洗髓池跟她過來,故意報復我們青云峰!”
洗髓池不干了,原本緩和的水流驟然加速沖他們刺過來。
“兩個沒心肝的在青云峰被打的還不夠是吧?那就再感受一下你們池爺爺得厲害!”
穆云修大驚,下意識將涂靈護在身后迅速后退。
洗髓池粗啞大笑著:“小子,有本事別躲啊!”
穆云修忽然想到什么,將涂靈推上前壓低聲音在她耳邊叮囑。
“小師妹,不如趁機用池水洗髓祛穢。”
涂靈眼珠一轉果斷點頭:“好。”
姜只只瘋了,洗髓池也瘋了。
可沒了洗髓池洗髓,她要修煉會難很多,不如趁洗髓池將池水浪費在千里赤地前洗髓,先一步筑基修煉。
想到原本安逸又矚目的洗髓環節居然變成現在這樣投機取巧,涂靈心中更恨姜只只。
姜只只看看池水又看看涂靈,再瞅瞅那些等著池水澆灌的小苗苗急的扯著小奶音喊起來:“池池,水,水別給他們,給小苗苗啊。”
洗髓池也意識到涂靈想做什么,即將刺到涂靈身上的池水迅速回轉,再溫柔細膩地送入小草苗苗那邊。
涂靈氣得臉都綠了。
她到底年紀小,哪怕知道不該表現出對姜只只的惡意,但此時此刻真的壓不住。
“姜只只,你故意的!”
姜只只搖搖頭,又點點頭。
“靈靈姐姐,洗髓是在明天不是今天,今天池池答應了幫只只給小草草澆水,所以不能澆給你。”
姜只只只是在陳述事實,她沒有針對涂靈。
可在涂靈聽來,姜只只在諷刺她。
諷刺她還不如不遠處那幾顆還沒半寸高的野草。
她涂靈可是長嶺洲堂堂藥王谷谷主獨女啊!
“姜只只,你怎么敢?”
小只只有些迷茫地望著涂靈,顯然不能理解涂靈的憤怒從哪里來。
“靈靈姐姐,只只只是按照順序讓池池澆水,這個為什么不敢呀?”
涂靈忍無可忍,小臉都快變得猙獰:“姜只只,那不是普通的水,那是洗髓池的靈池水!如果靈池水被你澆地澆完了,或者靈氣用完了,我們明天怎么洗髓?大師兄都那么說了,你卻當什么都沒聽到?”
“姜只只,你果然是在報復我們青云峰!”涂靈又急又怒:“大師兄,我馬上去找師尊過來。”
穆云修點頭:“好,我在這邊盯著她!”
涂靈轉身往無情殿那邊跑。
穆云修怕姜只只等會兒不承認,甚至拿出留影珠將這一切記錄下來。
姜只只這才反應過來,原來穆師兄和靈靈姐姐是怕靈池水用完了或者沒了靈氣。
穆師兄和靈靈姐姐居然不知道洗髓池是無根之水,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呀。
好奇怪。
云朵般的洗髓池池靈幻化出一張嫌棄的模糊五官:“無知的人吶!”
穆云修大怒:“洗髓池,你別太過分!別以為你是洗髓池池靈,信不信等回到青云峰,我讓師尊將你壓在黑龍潭下永不見光!”
洗髓池的回應是直接用水滋他。
本就有傷在身的穆云修氣得喉頭一陣腥甜,張嘴哇地吐出一口鮮血。
洗髓池無語:“真是脆皮呀!就這還青云峰當代大師兄呢,青云峰怕不是要完喲!”
“洗髓池!”空中傳來青衍仙尊的怒喝:“適可而止。”
洗髓池池靈還沒說話,小只只先護上了:“仙尊,不是池池的錯,是穆師兄先威脅池池的。”
池靈點頭:“小只只說得對,穆云修這小子說要把老子壓到黑龍潭下,讓老子永不見天日呢!可把他能的。”
青衍仙尊閃身過來,身邊跟著滿臉怨憤的涂靈。
他冷冷掃了穆云修一眼,穆云修面色白了白:“師尊,主要是姜只只和洗髓池要報復我們青云峰,弟子才一怒之下口不擇。”
符厭離緊隨其后:“你怎么不一怒之下殺了自己給洗髓池開心呢?”
洗髓池哈哈大笑:“對對對!要是你一怒之下抹了脖子,老子一高興,指不定愿意去青云峰待上兩天呢。”
青衍仙尊嘴角肌肉不斷抽搐,呼吸也略急促,好一會兒才慢慢開口,明顯壓著怒意。
“符師弟,云修是本尊大弟子。你即便要開玩笑,也不該拿他來作筏子。”
符厭離頂著一張厭世臉,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
“我從不開玩笑!”
青衍仙尊看向符厭離的眼神變得格外犀利,還有不易察覺的狠戾森寒。
帶回洗髓池要緊,青衍仙尊讓自己暫時不跟符厭離一般計較。
畢竟青云宗是他說了算。
可在荒蕪峰和符厭離動手,對他沒任何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