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牽強的笑容并沒有維持多久。
側臥的門一關,裴晨星上揚的嘴角就垂了下來。
哪怕盡力遮掩,眼神里還是流露出了失望。
睡前她特意去租房軟件上了解了訓練館附近公寓的房租。
租金比她想象中的還要貴一點。
放下手機,她在心里默默盤算了一遍自己所有的存款。
加起來都還不夠一個月的租金。
再怎么迫不及待的想要搬出去也只能等到下個月隊里的補助下來。
如果她拿到比賽的冠軍,手上就能寬裕很多了。
可還有一個半月的時間,她還是不敢肯定自己是不是一定能站上那個渴求已久的賽場。
……
方婉若從到家就開始泡澡。
用了各種昂貴的沐浴球、香氛,可還是覺得身上有一股揮散不掉的咖啡味。
還是最廉價的那種咖啡豆。
本就因為計劃沒有得逞惱怒的她愈發生氣。
離開浴室直奔酒柜。
在接連喝了兩整杯的紅酒后情緒才稍稍平復了一點。
她顧不上可惜這瓶她專門從國外帶回來的紅酒。
滿腦子都是易景深把她送進出租車時說的話。
他問她鬧夠了沒有。
他竟然覺得她是在鬧。
她可以肯定易景深沒有看到是她自己潑了自己咖啡。
明明都沒有親眼看到,卻一上來就覺得是她在鬧,認為和裴晨星沒關系。
他們才結婚幾天時間,就能對那個裴晨星信任到這種地步嗎?
即便她再怎么遲鈍,也能通過這件事意識到裴晨星對易景深而的不一般。
強烈的危機感讓她根本沒辦法說服自己放過裴晨星。
如果她不動手,未來就會是在易家站穩了腳跟的裴晨星切斷她的所有生機。
她絕對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這種事情發生。
但方婉若不知道。
易景深之所以相信裴晨星,是因為覺得裴晨星根本不在乎他。
不然也不會在他一夜未歸的時候連一條問候的短信都沒有。
昨晚在公司通宵,易景深不只一次的分神去看手機。
以為能看到裴晨星關心的消息。
哪怕只是問他還回不回去、有沒有吃飯這種小事他心里都會舒服一點。
但裴晨星什么都沒發。
他還從阿姨口中得知裴晨星早早就去睡了,根本不關心他有沒有回來。
也不在乎他是在忙工作還是和其他異性在一起。
就連方婉若知道他在公司加班都會主動帶上便當過來。
裴晨星這個妻子卻一點表示都沒有。
真是足夠稱職,也足夠‘聽話’。
她這么‘聽話’,當然不可能會去主動觸怒他孩子的母親方婉若。
方婉若的栽贓根本立不住腳。
“現在很晚了方小姐,睡前最好還是不要喝太多的酒。而且你說過讓我提醒您的,盡量不要抽煙,說易先生不喜歡這個味道。”
方婉若雇傭的保姆出聲提醒。
拽回了方婉若沉浸在剛剛易景深扔下她離開時的思緒。
她垂眸看著自己手里不知道什么時候點燃的煙。
想也不想直接摁滅在島臺上。
看著火星盡數熄滅,躁動的情緒也跟著徹底消失。
扔下熄滅的煙蒂交給保姆處理,她只拿著酒杯和剩下三分之二紅酒的酒瓶去了陽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