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的幾人面色一變,都未曾說話。
只有溪黎安上前一些,恭敬道:“談和書遞交時,朗沛國國防那五座城池并未聽從意見,他們不受制于朗沛國,認定我溪霖率兵出征為錯,故此一直反擊。”
“朗沛國易主,那五座城池更是肆意妄為,不聽從新帝圣旨,才耽誤了時間。”
皇帝微微挑眉:“朗沛國易主?”
他此時才瞧見,那上面的名字,赫然是沛嬴,而非沛安。
皇帝眸子瞇起來,眼底閃過一絲驚愕還有興趣,真是有趣極了。
當初被送來和親的公主,竟然成為了他們的新國主,一介女流之輩,竟然有如此本事!
看來他當初要讓沛嬴成為自己宮中妃子的想法并不怎么好。
他可不敢放任一個能對自己親弟弟下手的女人在自己后宮之中。
畢竟,誰也不知,她會不會對枕邊人出手。
當然,皇帝也并非是真的想娶沛嬴,不過是個對朗沛國出戰的借口罷了。
皇帝輕笑一聲:“四皇子倒是厲害,往日戰爭拉鋸,至少半年起步,如今不到一個月,便將朗沛國拿下,有如此膽識,儲君之位非你不可!”
談之間,竟然已經定了!
溪黎安面上閃過一絲驚喜,正欲說話,突然瞧見一朝臣自人群中走出。
“皇上!不可!”
那人正是聞厭!
溪黎安眸色冷淡,轉向聞厭:“大理寺少卿何出此?為何本皇子不可?”
他覺得可笑極了。
聞厭被瞪了一眼,面上波瀾不驚,可心里已經著急起來。
大皇子不知為何,已經消失數日不見,如今想要爭取一下,偏生沒有主心骨。
“皇上,臣以為,該是大皇子為儲君,大皇子畢竟年長四皇子幾歲,見多識廣。”
聞厭說完,只聽溪黎安冷笑一聲:“那大哥現在在何處?他自己不爭,反倒是讓你來爭取?你是他什么人?大理寺少卿為何站隊?”
一字一,將聞厭說的面色蒼白。
就連其他朝臣也是疑惑看向聞厭。
朝中大臣自然是有各自的隊伍,可從未展現過于明顯,大家都知只在背后悄悄站隊。
或者因著家中親戚關系,跟隨哪個殿下。
從未有聞厭這般,明面上是大理寺少卿,掌管刑事,卻站隊大皇子。
聞厭也是著急,特別是方才他感覺好似有人在推他,不得已才站了出來。
更主要的是,他自認為能揣測圣意,先前圣上與他說,審問溪黎安時,不必過于在意他的皇子身份。
天子犯錯與庶民同罪,倘若真的是溪黎安錯誤,他盡管使用責罰。
如此,聞厭便認定了,溪黎安是個棄子,若不然,怎么會被圣上如此嫌棄?
可如今,只是打了一場仗,便讓溪黎安直接成為儲君?
聞厭心中慌亂,半晌不知該如何語。
他憋了半天,才道:“大皇子于情于理,都較為合適,并且,大皇子愛民如子……”
“倘若他真愛民如子,為何特意派人去損毀水脈?又為何會在一門客與之名字重了,尋了個借口借刀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