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在3號車間外等了二十幾分鐘,高向陽和高國峰小跑著奔了過來。
見到我,他們并沒有第一時間問我3號車間里具體在做什么,只說了一句話有需要盡管開口就行。
總體而這算是一件好事,我也不想把氣氛整得太壓抑,便沒話找話問起他們家制藥廠的事。
“放心吧!無論是生產渠道還是銷售渠道,一切都很順利,發展勢頭超出預期,上個月的凈利潤已經算出來了,馬兄弟應分6500萬,最快明天上午會計打到你的卡上。”
我忙苦笑著擺擺手“我就是隨口問問——這錢我不能要,你們高家在物質上給予我的已經夠多了,再說咱們不是朋友嘛!”
這話讓高向陽有些動容,他先是看著我愣了三四秒鐘,然后露出了略顯夸張的笑容。
“對!我們是朋友,不過感情是感情,生意是生意,人情是人情,賺錢是賺錢,不能混為一談的,況且利潤的分配比例是咱們之前說好的,算是口頭約定,在這件事上我們高家也是獲利者。”
他這話說的很有道理,分給我這么多錢,是因為藥品帶來了巨大的利潤,算起來是高家沾了我的光。
錢不錢的對我而不算事,至少不算大事,我也不想在這件事上浪費口舌,便道了聲謝后趕緊轉移話題。
“最近世道不太平啊!高家的產業沒有受到波及?”
高向陽搖頭道“還好吧!最近三天,高家名下的企業員工死了七八個,我們都是按照國家標準的兩倍給予補償的,反正企業也賺了錢,我也不想做個守財奴或者吝嗇鬼。”
自從上次高向陽讓整個黃河大酒店的所有職工幫忙熬制鯽魚湯,以克制詭異的變異病毒時,我就看出這對父子從人性上徹底變了。
“對了,國山董事長最近挺好吧?聽說他出國旅游去了?”
“挺好的!前幾天玉靜姑姑家出了點事,岳父、岳母還有玉靜一家三口先是去了趟南方找玉靜表妹,然后又因為別的事出國了。”
我沒有把完完整整的實情告訴高家父子,并非我有意隱瞞,而是覺得這種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有件事正好想和你說。”
“奧?啥事啊!”
“邢志強部長已經聯系我好幾次,非讓我約著你一起吃頓飯。他還想讓我參謀參謀給馬兄弟準備什么禮物,不過自作主張替馬兄弟謝絕了。”
“又麻煩高總了!禮物什么的我肯定不會要,再說真正救了他妻子的人并不是我。”
“奧?除了馬兄弟還有什么人?”
“咱們城南有座無名的寺廟,知道吧?”
“知道啊!聽說里面只有一大一小兩個和尚——這寺廟中年輕和尚是不是和兄弟在一塊兒的那個?”
“對!他叫紫竹,邢夫人其實是他救活的。”
“這么說還得讓邢部長去感謝感謝這個紫竹和尚?”
“不用太麻煩,給點香油錢就行!錢也不必太多。”
“嗯!這事我知道怎么做,馬兄弟就不要操心了。不過我覺得邢部長最好還是見見。”
“那行!一切都聽高董安排吧!最好見面時間別太久。”
“這樣吧!等這邊的事處理好,我選幾樣禮物,咱們一起去拜訪拜訪邢部長,就當是看望一下邢夫人。”
“好!”
我知道高家父子留在這里純粹陪我,他們旗下生意多,尤其是最近又大力進軍制藥業,自然很忙,正常情況下哪有時間和我在這里閑扯淡。。
盡管這樣,他們還是趕過來陪我等待結果,我能感受得到,父子倆這么對我不僅僅是出于恭維和討好,還有一份發自內心的情感。
說實話,我挺感動的。
一直等到下午三點半,3號車間的門才被推開,滿額頭汗珠的大鴻露出了臉。
“前輩,怎么樣了?”
“還是自己看看吧!”
說罷,他擦了一把額頭的汗珠,閃到了一側。
隨著他身體閃開,露出了站在他身后滿臉驚訝的吳敬可。
“敬可,你……你挺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