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發出輕微的響聲推開,屋內黑漆漆的窗外繁星閃爍著,常年部隊生活練就的冷銳視線快速掃過屋內,下意識放輕的腳步快速走進臥房。
希望小嬌媳只是在里面睡著了,而不是像上次那樣不告而別一個人躲在大澡堂里喝得爛醉。
一想到后一種可能性,鐵石心腸的男人,竟然慌了。
“韻韻……”他壓低著聲音不自覺地喊了一聲,目光掃到鼓起來的被子,才暗中松了一口氣。
放輕腳步走過去,聽著被子里傳來均勻的呼吸聲,可以判斷她已經睡著了,而且睡得很沉。
司桀霆打開床頭的昏黃臺燈,輕輕拉下被子,露出粉嫩精致的小臉。雪白細頸下可以看出是穿著衣服的。
不知這是她的壞習慣還是在防著他,幾乎每晚小嬌媳都是穿著薄衣服睡覺,被子總是裹成蠶蛹狀把自己包起來,一點都不利于呼吸。
借著光線看著憋得有些微紅的小臉,似乎是熱的又像是做了噩夢,好看的柳葉眉促了起來,額頭上滲出了細微的汗珠,緊咬著的小嘴發出輕微痛苦的呻吟聲。
司桀霆伸出手試了下她額頭的溫度,并沒有發燒,可能是白天累到了,加上這段時間又是備考,又是在醫院陪床,又是迎接他的家人,嬌軟的小身板根本沒有那么多的精力。
想到此,捏緊嶄新結婚證的大手骨節泛出白色手背上的青筋崩了起來,從來沒有過的愧疚和自責襲涌上來。
他這個丈夫太不合格!
司桀霆把結婚證裝進口袋,掀開被子一角想著給她脫去衣服可能睡覺會舒服些,被子里軟香的溫氣襲來里面似乎還夾雜著血腥味。
常年執行兇險任務的人,對這微弱的血腥味再敏感不過,司桀霆驚慌掀開被子,床單上和睡夢中小女人的褲子被鮮血染紅了一小片。
司桀霆霎時間緊縮的眸孔快速閃過傷情判斷和緊急處理對策。不過幾秒的時間就辨認出了,這不是皮外傷而是……
他匆匆蓋上被子,尷尬地咳了聲,李軍醫送他的書面資料上倒是有這方面的介紹。
而且他都已經是奔三的“老男人”了,不論是軍校還是在部隊特訓時都講過這方面的事。
回想起父親每個月都會定時給母親沖紅糖水,熱水泡腳,還要準備一份熱水袋,司桀霆不再遲疑,當即站起身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
樓下傳來軍車離開的聲音,很快又回來了,司桀霆手里提著兩個黑色塑料袋冷峻的臉色略顯尷尬的走進來。
此時蘇韻剛好痛醒,抱著肚子從廁所里出來,正愁怎么出去買衛生用品,就見他一臉寒霜地進來,把其中一大包黑色塑料袋塞到了她手中。
“這是什么啊……”蘇韻還以為他又要塞給自己一袋子錢,最近收的錢已經夠多了,可不能再收了。
通過手感和重量感覺不是錢,疑惑地打開看了看,詫異的小臉當即驚訝地睜大眼睛,噗嗤一聲笑出了聲。
“原來你還會買這個啊……”這“男主”還是太全面了。
蘇韻顧不上那么多拿著東西再次跑進了廁所,頎長挺拔的身軀依靠在門外墻壁上,悶悶的聲音從門縫里傳進來,“是供銷社的大姐給推薦的。”
蘇韻面對這種情況其實挺尷尬的,沒有回應他的話,但是已經明白了,為何他回來的時候臉色會如此“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