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來自司老爺子冷颼颼的怨念,蘇韻很是無辜地摸了摸鼻尖。是他連威脅帶利誘讓她化妝偽裝的,這下老太太認不出來,反倒急眼了。
蘇韻心底暗笑,年紀一大把了還跟熱戀中的年輕人似的,老太太年事已高一時半會認不出來可以理解,肯定不會一直認不出來的。
“爺爺您先坐下休息會兒吧,今天晚上我們在這里陪床,有的是時間。”
蘇韻扶著老爺子坐到司老太太一側的床鋪,話語里透露著暗示。
老爺子氣哼哼的坐下,小丫頭柔聲安慰忙前忙后的也沒有迎來一個好臉。司老太太另一側的李奶奶這下看不下去了。
“我說你這個人,年紀一大把怎么還欺負小姑娘?韻韻過來到奶奶這邊來,咱才不稀罕伺候他。”
李奶奶看見這個老頭就覺得莫名的討厭,尤其是那股冰冷的臭脾氣,像極了某個人。
蘇韻夾在三位老人之間不好抉擇,一不留神得罪了哪一位,都是不好哄。
蘇韻小臉糾結著很是為難,司老爺子握著她的手腕,冷颼颼地瞇著眼,“你就在這里陪爺爺哪也別去。”
李奶奶一聽更不樂意了,“我說你這人怎么回事?你是韻丫頭爺爺嗎?頤指氣使吆五喝六的真以為自己是大將軍呢,韻丫頭的爺爺姓蘇早已入土為安,你是哪門子的爺爺?”
司老爺子不跟她吵,對于這位老伴的好姐妹,同樣有著很大的意見。鼻子里哼著氣,高冷又輕蔑地掃去一個眼神,“我說是他爺爺就是他爺爺,你這個奶奶又是哪門子的?”
李奶奶被噎了一下,別看她年紀大有重病在身,氣性可不小,“你這老頭可不要不識好歹,這里是我家的醫院,你信不信我讓我閨女來一針扎死你。”
司老爺子神氣十足,挺直腰板同樣帶著自豪感,“巧了,你這醫院里的所有儀器設備都是我兒媳婦研發的。信不信我讓我兒媳婦來把你醫院的針管全部收走。”
李奶奶氣得眼前發黑,拉著老姐們抱怨,“你聽聽,這是人說的話嗎?跟你家老頭子年輕時一個臭脾氣,我就說你不能嫁他,當年我帶你逃婚,真是個明智的選擇。”
司老太太這會兒再認不出自家老頭子就要出大事了,感覺到那冷颼颼的怨念,老太太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一個是相濡以沫的丈夫,一個是親如姐妹的摯友,兩個人的梁子從年輕時就結下了,這都一只腳跨進棺材了還揪著陳年舊事不放。
司老太太求助地看向孫媳婦,弱小又可憐的俏丫頭同樣手足無措。兩人大眼瞪小眼,突然有種同病相憐惺惺相惜的患難之情。
蘇韻被犟脾氣的司老爺子抓著不放,似乎是故意氣李奶奶,就是不讓她過去。
蘇韻欲哭無淚清脆的嬌音小聲的提醒他,“爺爺,您莫不是忘記了咱們來醫院的目的吧?”
不是說好的來陪伴司奶奶,順便看望故友李奶奶的嗎?再這樣吵下去,真不怕把李奶奶氣出個好歹來?
司老爺子自然不會真的和一位老太婆吵,話趕話地說起了年輕時候的事,只要一想起那時候的事,他就心里就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