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今遲越晃了晃。
雙耳鼓膜震得嗡嗡響。
他傻了般,呆呆看著君心道。
呼吸越來越急促,一抹憤怒的紅從脖子根染上他臉龐。
也不知打哪兒來的力氣,竟一把抓住了君心道的衣領。
徹底失去了冷靜,宛如一頭憤怒的兇獸。
在怒吼,在咆哮。
“誰要你自作主張!本尊不答應,本尊絕不會承認這門婚事!”
眼尾像是要崩裂開一樣,一片猩紅。
“本尊承認的妻子,只有一個。是阿瑤!此生,除了她,本尊誰都不要!”
君心道被勒得有些呼吸不暢。
他反扣住今遲越的手腕,強行逼他放手。
心中也生出了幾分怒氣,甩開他,指責的話就這么出了口:“這么在乎辛瑤,那你就不該碰其他的女人!”
他沒有!
今遲越很想這么說,可記憶不會騙人。
昨晚那一幕一幕,此刻完全不受他理智的控制,不斷在腦海中涌現。
他碰了師妹……
“噗——”
一大口血從他口中噴出,整個人仿佛失去了力量,踉蹌著后退,撞翻了木椅。
他死死撐著桌子,才勉強站穩。
為什么會這樣。
他只是想勸阿瑤不要和師尊作對,想保住她的性命。
怎么就變成了這副樣子……
五臟六腑痛得痙攣。
他忍不住彎下腰,大口大口喘息著。
冷汗浸濕衣衫。
看起來痛苦極了。
君心道見狀,心里也不好受。
但事已至此,擺在他們眼前的只有一條路。
他不忍地撇開眼,但吐出的話卻極其堅定。
“雖然這事突然,又處處透著蹊蹺,但徹查的結果暫時沒有任何疑點。只要這件事不是周琳瑯要害你,那她就是受害者。你污了她的清白,又害她顏面盡失。若不娶她,今后世人會如何議論她?又會如何議論你?”
“明鏡,”他重重喚了聲。
“敢做就要敢承擔后果。除非你自請離宗,否則,你和周琳瑯的婚事就沒得商量。這是宗里的決定,你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罷,都已是定局,沒得改了。你……”
君心道頓了下,想說什么,但最終也只是一聲嘆息。
“你好好想想吧。”
說完,他搖了搖頭向房外走去。
剛到門口,他忽然又記起來一件事。
躊躇了片刻,還是說出口。
“別再去騷擾辛瑤了。昨夜我已命人看住了當時在場的弟子,各位道君也不是多舌之人,但這件事仍在一夜之間傳遍全宗,那些弟子更是在夢中看見了皓月峰當時的景象。連四域如今也傳得沸沸揚揚。”
“如此發展和當初周琳瑯丑聞曝光,何其相似?是誰所為,即使我不說,你也該知道。”
有些話他本不想說,卻又怕不點明,這人又鬧出什么事端來。
“或許不是辛瑤親自所為,但必定和她,和吞天峰脫不了干系。她一定是知情的,卻沒有阻止。這代表什么,你應該清楚。”
“若昨夜之前你和她之間,尚有一絲挽回的可能。那么現在,你和她再不能回頭。明鏡,放過她,也放過你自己。接受現實吧。”
他沒有回頭去看屋中人的反應。
但話已經說了,想來,他應當不會再騷擾辛瑤才是。
然而,君心道低估了今遲越的瘋勁。
一個時辰后,他便拖著重傷的身體,靠著法器,出現在吞天峰外。
峰中人此刻都聚集在辛瑤的洞府中。
經過一夜的溫養,元尊老祖的殘魂總算養好了一些。
雖然依舊虛弱破碎,但記憶已不再那般混亂。
辛瑤親自動手對他搜魂。
冥夜四人守著她,對外界的一切毫不關心。
只有裴玄發現了法陣外那一抹令他惡心的熟悉氣息。
“阿瑤……”
今遲越的傳音還未觸及護峰陣法,就被另一道力量攔下。
天地靈氣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