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下一秒,門突然被人從內打開。
動靜突然,溫姒下意識抬頭看去。
一愣。
厲斯年身穿一件白色襯衫,領口松散了幾粒紐扣,慵懶清冷。
溫姒沒想到他會在家。
腦子白了一瞬。
忘了走。
厲斯年看了她幾秒,才淡淡開口,“有事?”
溫姒回過神。
她捏緊了手指,讓自己冷靜下來,“我來拿點東西。”
“拿什么。”厲斯年松了握著門把的手,沒有打算請她進去的意思。
很是疏離。
溫姒生出幾分局促,垂下眼眸,“我媽媽的畫。”
厲斯年沒出聲。
視線緊緊鎖著她的臉,壓迫感很強。
溫姒等不到回答,繼續說,“我不進去,你幫我拿出來就好了。”
厲斯年收回視線。
轉身往里走去,“自己拿。”
溫姒心里一緊。
她好不容易才冷靜下來,現在一點都不想跟厲斯年共處一室。
但又不想白來一趟。
思忖片刻后,溫姒還是進了屋。
她換鞋的時候想起第一次來這里,她被厲斯年誘導買了套,在門口臉紅了半天。
眨眼幾個月。
他們已經陌生得連說句話都多余。
溫姒壓下內心的酸澀,速戰速決,馬上去取畫。
畫是厲斯年掛上去的,有些高,溫姒踩著凳子才夠得著。
厲斯年坐在沙發上,架著腿,肆無忌憚地打量她。
不過幾天,看起來背影就消瘦了些。
他心生煩躁,隨手拿起火機,想點一支香薰。
突然想起來這香薰也是她調的,又收回。
溫姒小心翼翼地摘下畫,畫框有些重,往下踩的時候沒注意,突然一腳踏空。
身子失重的那瞬間她用力抱著畫,生怕有點磕碰,腳下就沒顧上,膝蓋狠狠撞上凳子。
凳子都是木質的,格外厚實,撞出一聲悶響。
厲斯年抬眼看向她。
溫姒捂著膝蓋僵硬著,愣是沒吭聲。
好一會之后不那么疼了,溫姒才一瘸一拐地把椅子歸位,抱著畫朝外走。
厲斯年眼神一冷,“就這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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