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斯年的表情沒有太大的變化,但池琛還是感覺到了他的不悅。
“不聽。”
池琛就愛看厲斯年生氣,非要說。
不僅說了溫姒的遭遇,還添油加醋,將她描述得格外可憐。
“這一下子得罪這么多人,溫姒還能活到過年嗎?”池琛摸著下巴,嘖嘖道,“真可惜,那么漂亮一姑娘,年紀輕輕就要香消玉殞了。”
厲斯年面無表情地捏著報紙,視線都沒有挪一下。
“每天都在死人,有什么可惜的。”
池琛看戲似的調侃,“你不心疼?”
“我沒那閑工夫。”
池琛撐著腦袋,笑瞇瞇地看著他,“那要是真出事了呢?你救嗎?”
“不救。”回答得很快,毫無感情。
“你都不思考一下啊。”池琛不相信,“你們以前還是死對頭的時候都還救她呢,現在你喜歡人家了,愛而不得了,不救了?”
厲斯年皺起眉。
他問,“是什么讓你覺得我好像很在意她。”
從溫姒搬走之后,厲斯年就沒有再想過那個愚蠢的女人了。
他又回到以前的工作軌道,將時間安排得一秒都不浪費,腦子時刻都被各種項目占得滿滿當當。
像今天有空回一趟悅公館,時間都是擠出來的。
而這個一天到晚到處浪的公子哥池琛,卻輕而易舉看出了厲斯年的破綻,“你就是太忙了才不對勁,你這明顯是在逃避現實啊。”
對于這句話,厲斯年只能回,“你是腦子閑出病了。”
池琛嗤笑,“被我說中了,惱羞成怒了。”
厲斯年把報紙一合,放下走人。
池琛跟上去,幸災樂禍,“你第一次喜歡女人就落這樣的下場,說真的我該同情你,但為什么那么好笑呢。”
“混得還不如我這個處男呢。”
“哎斯年,溫姒不喜歡你什么啊,是不是你床上活兒不行?”
“不然她那天怎么會點男模呢?”
厲斯年推開門,腳步一頓。
池琛看向門外的老夫人和江諾,馬上收了聲。
老夫人正在跟江諾插花,看了他們一眼,“這是要走了?”
江諾抬起頭,注視著厲斯年。
厲斯年淡淡地嗯了一聲,“池琛發病了,我帶他去醫院打一針。”
池琛,“……”
有老人家在,他也不好跟厲斯年嗆,默默閉嘴。
時間是有些晚了,老夫人沒留他們。
厲斯年上車之后,云淡風輕地問,“溫姒找你問過畫廊的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