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斯年沉默看著窗外。
神色莫測。
不知道過去多久,一道閃電劈過來,巨大的雷電聲,打破了屋子里的寂靜。
溫姒嚇得抬頭。
正好看見厲斯年緊握的拳頭顫了顫。
她微愣,打量他的表情。
如果剛才不是親眼所見,他此刻寡淡的樣子,溫姒還真看不出來他怕雷。
平日里不可一世的男人,也怕打雷嗎?
本該好好嘲諷一番的,但是溫姒抿了抿唇,什么都沒說。
她也怕。
特別是父母死后的很多個日夜。
雷雨天氣時,尖叫的惡魔在窗外對她齜牙咧嘴,她獨自躺在偌大的床上,將自己裹了又裹。
無人再溫柔地把她抱在懷里,說不怕不怕。
所以她一眼不敢睜。
硬生生熬到天亮。
在下一道閃電劈過來的時候,溫姒及時喊道,“厲斯年。”
厲斯年眼皮一垂,扭頭看向她。
那一眼深邃,陰翳,滲著冰冷的光。但又很快變成一滴入水的墨,情緒散開,直到變淡。
他嗓音無比磁性,“怎么了。”
溫姒見他拳頭緩緩松開。
她才道,“你在國外做得那么好,為什么還要回謝家?”
厲斯年敷衍道,“為了謝家繼承權。”
“但我又沒見你爭。”這么明顯的事,瞞不過溫姒。
厲斯年聞,眼底的那點暗光徹底沒了。
換上一抹不羈的笑。
“怎么突然對這個感興趣了,是要替謝臨州套我的話,還是想跟我站隊,一起對付他?”
溫姒撇嘴。
“我隨口問問。”
她就是想跟他說兩句話,別老是關注窗外的雷聲。
厲斯年反問,“那你來謝家做什么?”
溫姒敷衍,“不想奮斗了,被謝臨州罩著,吃喝玩樂。”
“那我要是贏了謝臨州呢?謝家歸我了,你也歸我?”
溫姒嘴角一抽。
才說幾句啊,又不正經了。
這哪里像是心靈脆弱的樣子。
她收起那點自作多情的憐憫,把藥蓋起來放一邊。
“我走了。”
開門出去的時候,溫姒沒忘打探外面的情況。
確定沒人,才扶著墻一墊一墊的朝外走。
可剛過拐角,就猝然看見袁凝露的臉。
溫姒嚇一跳,差點心臟驟停。
袁凝露明顯在這兒等了好一會,不陰不陽地笑,“溫姒,跟厲斯年孤男寡女的在房間里待那么久,干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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