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出發之后,裴靳臣沒跟厲允樂說實話。
他騙允樂說自己在這邊有個實驗需要人手,得閉關一陣。
有溫姒打掩護,厲允樂最后也沒懷疑什么。
但她沒想到裴靳臣這一走就是一兩個月。
這兩個月里,媒體報道了病情的大概進展,盡管已經有所隱瞞了,但厲允樂還是知道了他們的實驗很危險。
“媽媽,如果被傳染的話就治不好了是嗎?”厲允樂問之前就已經哭過一陣了,此刻眼睛已經紅腫得不能看,“為什么這么危險還要去?”
溫姒摸摸她的腦袋,“放心,爸爸很厲害,他很快就回來了。”
厲允樂不相信,“我可以給爸爸打電話嗎?我想他,也想裴靳臣。”
溫姒才跟厲斯年通過幾次電話。
他最近確實得空。
溫姒給厲斯年留了,晚些時候,視頻通話就進來了。
厲允樂的臉出現在屏幕里,卻沒想到看到的是裴靳臣。
他全身遮得只剩下一雙眼睛,滿是血絲。
厲允樂心疼,喊了一聲裴靳臣。
裴靳臣眼也不眨地看著屏幕里小小的那張臉,“被誰打了,眼睛腫成這樣?”
厲允樂撇嘴,忍著淚水問,“你們什么時候回來啊。”
裴靳臣不知道。
臨床試驗還在等起效,這個過程誰都說不準。
他太累了,眼眸半垂著,深不見底的瞳孔里麻木得很,“寶貝,救人真不是人干的活。”
他羨慕媽媽和外婆,以前救過很多人。
所以從小就一頭扎進醫藥研究里,不知天高地厚,以為憑自己的本事可以當救世主。
厲允樂心里有些怕,什么都不敢說。
裴靳臣問,“你一個人在這里嗎?”
溫姒在旁邊聽到這句話,起身道,“我去給你倒杯熱水。”
她走后,厲允樂把聲音也關小了,“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壞消息跟我說啊?”
裴靳臣,“算吧。”
厲允樂提心吊膽,“什么啊?”
“我有點后悔。”裴靳臣聲音更低了,“早知道這一走要關這么久,那晚上就該多要幾次,媽的我沒爽夠。”
厲允樂的哭泣戛然而止,呼出個鼻涕泡。
裴靳臣正要笑,這時候有個人急匆匆闖進來,打斷了他。
“完了完了。”那人急得語無倫次,“厲總厲總……”
裴靳臣迅速掛斷電話,嚴肅問道,“厲總怎么了?”
那人臉色發白,上氣不接下氣,“厲總被傳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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