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墨走到臥室門口的時候，阮清歡哭得最兇。

但她受委屈的時候能忍住不出聲，只垂著腦袋任由眼淚砸在大腿上。

池墨帶著一身寒氣走近。

好在來的路上已經猜到她在哭了，所以親眼看見的時候，沒有心疼到失態。

但看見她坐在地上的那脆弱樣子，還是讓池墨破防，放下東西把人抱起來，打開空調。

她身上冷冰冰的。

池墨覺得隔著衣服不夠暖，脫了外套把里面的襯衫撩起來，讓她雙腿放在小腹上。

阮清歡著急地蹬腿。

“……我來那個了，有血。”她下面光溜溜的，什么都沒穿，慌亂道，“是不是弄你身上了？”

池墨聞臉色更難看，“生理期你還坐地上？”

他伸手去摸，涼透了的屁股蛋下果然濕乎乎一片。

帶著淡淡的血腥氣。

阮清歡本來被他兇得生氣，見他直接上手摸，驚得說不出話。

池墨抱著她去浴室洗干凈。

“你生理期不是過幾天么？”他問，“怎么提前了？”

阮清歡也不知道為什么。

她的身體很健康，一直都挺準的，但是聽說這個東西跟情緒有關，大概是今天太傷心了，所以逼得它提前來訪。

想到今天發生的那些事，阮清歡臉色郁郁。

她鼓起勇氣看向他。

哥哥，大哥都不喊了，直呼其名，“池墨，你今天消失那么久，是身體不舒服在醫院休息嗎？”

池墨聽她說這事兒就一肚子火。

“沒有。”他冷著臉給她洗屁股，洗干凈之后撈起來，拿毛巾擦。

阮清歡，“那你是故意晾著我，讓我難過。”

池墨似笑非笑，“你為誰難過，為快死的周西澤難過嗎？”

他冷冷語撲在臉上，讓阮清歡血色盡失。

她為誰難過。

還能為誰。

阮清歡一瞬不瞬地看著他，不愿意再讓自己委屈了。

她問他，“其實我真的很想知道，你真的喜歡我嗎？你說的后悔，以及對我做的那些事，是你占有欲作祟還是你真的喜歡我？”

池墨望進她絕望的眼底。

阮清歡將憋在心里的苦水都吐出來，“你覺得我不該懷疑你，但是你當初沒有懷疑過我嗎？憑什么你能做的事情我不可以做？”

“我又沒有怪你，我當時就只是想要一個答案，你為什么不能好好跟我說話呢。你就直接發脾氣讓我走，你還把我推給周西澤。”

池墨胸腔一悶。

女人的眼淚一顆顆砸在手背上，他伸手給她擦，被阮清歡躲開了。

她擠走淚水，繼續看著他，“你怪我不能在生理期坐在地上，怕我肚子痛，但是我今天出門沒有帶傘，淋著雨回家的，當時冷得我走路都走不穩，這些你都不知道。”

池墨窒息，打斷她的話，“好了別說了。”

阮清歡暫時沉默下來。

毫無精神地靠在他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