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斯年想捧她的臉,又擔心自己手太涼冷著她,于是隔著衣服攬著她腰身,用干燥的唇在她臉上廝磨。
“多久了?”所有芥蒂煙消云散,他聲音溫柔得出水,“是我們那次在車里的意外?”
溫姒垂眸不語。
厲斯年自己算,“那還不到一個月,做過檢查了嗎?健不健康?我母親生前懷孕時我總看她食不下咽,惡心嘔吐,你吐不吐?”
“難怪瘦了那么多,我混賬該死,竟然留你一個人在淮市。”
“別生氣了好么?等會你罰我在雪地里跪三天,嗯?”
溫姒的心仿佛被割裂,打斷他的甜蜜幻想,“孩子我不要。”
厲斯年笑容微僵。
他的手暖和了,捧著她的臉讓她跟自己對視。
“故意氣我?”
溫姒不跟他說廢話,語調平仄闡述事實,“我子宮內膜太薄,身體條件太差,即使胎兒健康也保不住他足月。淮市最有名的產科專家都拿我沒辦法,所以我預約了十天后的人流手術。”
殘忍的話她爭取簡意賅,可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睛。
厲斯年卻是松口氣,“只要你想生,我把全世界最好的醫生找來保胎,根據你的身體情況早產,到時候我們去國外,四五個月的胎兒也可以用科技養活,一切都不是問題。”
溫姒怔怔看著他。
他的話很有可信度,因為國內就已經有了這樣的技術,更別提國外。
只是最近她太傷身,只想著怎么跟他恩斷義絕,這個孩子或許保得住,她也不見得會要。
再者,她沒想到厲斯年會如此紆尊降貴。
此刻說話輕得如履薄冰,字字句句都很小心,仿佛哀求。
他竟然如此喜歡孩子?
溫姒生怕被假象蠱惑,定了定神,“生下來是孽債,厲斯年,我不想跟你再有任何瓜葛了。”
厲斯年擁緊她腰身。
溫度和呼吸都近在咫尺,不準她有任何不該有的念頭,“你恨我,孩子又有什么錯?他是在我們相愛的時候來的,是上帝派來的說客,兩國交戰不斬來使,不是嗎?”
溫姒見他還插科打諢,惱羞成怒揚起手。
厲斯年主動把臉遞過來。
“打臉。”他眉眼剛毅,俊臉深邃,吐出的字卻毫無底線,“我一身硬邦邦肌肉和骨頭,傷了你的手不劃算,打臉你解氣,又不疼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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