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徹立刻命人搬來桌椅,備好筆墨紙硯。
為了準備殿試,內閣大學士原本就出了十幾道備選試題。
如今他們從備選的試題里抽出一道試題,讓薛無恙和宋競騫背對背坐在大殿中央,開始寫答卷。
而六名內閣大學士則分成兩組,三對一地盯著他倆。
薛無恙拿到試題,埋頭便奮筆疾書。
而宋競騫望著面前空白的宣紙,急得抓耳撓腮。
怎么辦?怎么辦?
他壓根就不會寫啊!
可是,聽到背后薛無恙刷刷刷寫答卷的聲音,他心一橫,抓起蘸了墨汁的毛筆,也開始落筆。
不管了!肚子里有什么就往宣紙上寫什么,總比交白卷強!
一個時辰很快過去,薛無恙和宋競騫二人寫答卷的過程被六位大學士看在眼里。
哪怕還沒批閱答卷,他們也知道薛無恙是被人冤枉的了。
慕容徹給大學士們留了時間看答卷,等他們傳閱完薛無恙和宋競騫的答卷,他才開口發問,“幾位看完答卷,可有什么想說的?”
秦大學士率先答道,“回皇上,薛無恙年紀雖輕,但是寫的文章文采斐然見解獨到,令人佩服。至于宋競騫的文章很多地方文墨不通,還有不少錯字,瞧著實在是不堪入目。”
“微臣與秦大學士的觀點一致。”
“微臣也一樣。”
就在眾人表明觀點的時候,崔大學士表達了自己的不同看法,“薛無恙的文章確實不錯,但是宋競騫的文章也并非一無是處。你們瞧這里,他引經據典,雖然寫錯了四個字,但也算切題。”
其他人聽到崔大學士努力替宋競騫找補,臉上表情都變得有些微妙。
總共就八個字,寫錯四個,別切題了,切腦子吧。
不過在場眾人也沒點破崔大學士,畢竟他是宋太傅的女婿,宋競騫是崔大學士的親侄子,有這層關系在,他怎么也得幫自己的侄子說幾句撐臉面的話。
慕容徹將薛無恙的文章遞到宋競騫手上,“你既指認薛無恙舞弊,朕便也給你個機會,點評一下他今日寫的文章。”
宋競騫從交卷起,就一直在冒冷汗。
他從慕容徹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要是再敢睜眼說瞎話,腦袋就保不住了。
于是,他低頭看完薛無恙的文章后,硬著頭皮點評道,“他今日的文章寫得好寫得妙寫得真是呱呱叫。”
他其實一點兒也不喜歡讀書,是個學渣,偏偏家人對他寄予厚望。
他壓力太大,在書院聽人提起薛無恙有望成為今年的狀元,就心生歹念,設局陷害薛無恙,奪他功名。
而現在他手上的文章上每個字他都認得,但是組合在一起寓意深奧,他看不懂。
慕容徹勾唇,“你殿試卷上寫的那篇文章立意高遠,字字珠璣,幾位大學士看完都對你的才識贊不絕口。因此,朕想知道,你覺得薛無恙的文章妙在何處?”
宋競騫腦袋空空,任憑他搜腸刮肚也想不出好詞夸這篇文章。
他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這個……那個……它妙就妙在它寫得確實很妙。”
侄子蠢成這樣,崔大學士實在看不下去了,“宋競騫,你在皇上面前還不招出實情,難道想欺君嗎?”
宋競騫從被幾位大學士盯著寫文章起,就被嚇懵了。
此時,被崔大學士一吼,兩腿瞬間軟了。